什么样子?
徐谦相信,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之内,王学和理学之间的争斗会一直延续下去,潘多拉的盒子被徐谦打开,已经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了,不过对徐谦其实也没什么妨碍,他们要寻死觅活那是他们的事,他现在最关键的,是抛弃掉所谓学术之争,钻心将眼下的事办好。
“此事已经定了,纲目本官也已经想好了,至于章程,就都按本官的来办,王检讨,明日大学士会调一批抄写的书吏来,整理的事就交给你了,赵检讨,各省各府各县的联络事宜你要留心,不可玩忽职守,让地方的官吏,要及早收集各方面相关的书籍,吏部那边我去交涉,各地官员收集文献的多寡,也将纳入功考的之中,相关的邸报,谢侍读来负责吧,总而言之,事情办的好,将来本官定然想着法的保举诸位,假若有人阳奉阴违……”徐谦冷冷一笑,无情的道:“那就休怪本官不客气了,这乌纱不想要的,有的是的人来争抢,别以为本官收拾不了属官。”
谢正只有苦笑以对。赵检讨和王检讨都不由打了个冷战,按理来说,大家虽是属官,徐谦要摘自己的乌纱还真不容易,这就好像县令是不可能决定县丞、主簿升调一样,不过徐谦敢说出这番话,确实有他的底气,这个人身上透着骨邪气,总是做出让人难以琢磨的举动,还是少招惹为妙。
再者说了,翰林大学士都肯调抄写的书吏来,可见此事得到了大学士的支持,而徐谦声称要去吏部打招呼,这事儿绝对绕不过内阁,怕是杨公那边也没有反对,再加上徐谦一向有宫中支持,人家个高的都不反对,你反对什么?
三人只得道:“下官遵命。”
徐谦激动的道:“好,就这么办了,从今日开始编书,大家手头上的事都放一放,给你们三天筹备的时间,本官的章程你们待会都要过目,细则如何,你们要熟读在胸。”
王检讨和赵检讨对视一眼,相视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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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
杨廷和眯着眼,听到杨慎得来的消息,杨慎显得很是激动:“先是王学总纲,现在又是百科全书,翰林官员不思如何做学问,反而去琢磨这杂科,他以为他是工匠吗?父亲,此事不能姑息啊,真要是让他把书编出来,咱们就真要贻笑大方了。”
“而且据说,这编书的银子是从如意坊来的,如意坊是买卖的地方,徐谦拿商贾的银钱编书,本就有违先例,父亲,你好歹说句话。”
杨廷和深深的看了杨慎一眼,道:“说完了?”
杨慎点头:“说完了,现在不少人已经不满,父亲不能再助长徐谦胡闹下去了,他可是翰林学士,哪有翰林学士编这种乱七八糟的书的。”
杨廷和吁了口气,道:“近来王学那边有什么举动?”
听到王学,杨慎又激动的道:“王学这些人,现如今是得势不饶人,在江南闹得很凶,还说,江右之地再无旧学。”
杨廷和眼眸深处掠过了一丝冷然:“徐谦要编杂学,就让他编,编杂学死不了人,也没什么大不了,他误入歧途,就不必理会了。可是王学不同,王学太大了,为父从前竟是没有想到有如此心腹大患,你想想看,王学再放任自流下去,这朝中越来越多的王学大臣,这些人,会甘愿理学依旧为官学吗?”
一旦实力膨大,争取地位是理所当然的事,杨慎呆了一下,道:“想来……是不肯的。”
“这才是真正厉害的东西,一旦他们要争权,就必须要抬出人物出来,要争取有王学的人控制各部,争取有人入阁,与老夫争夺大权的断不会是杂学,唯有王学而已,你明白父亲的意思了吗?”
杨慎立即明白过来,有些不甘的道:“只是……”
“没有只是……为政者不拘小节,徐谦是一个人,王学是千千万万个人,徐谦代表的是天子,现在没必要和他们闹翻,就由他们闹,当务之急,是图谋良策,将王学压下去。”
杨廷和不以为然,语气淡漠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