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对这种事上心。
徐谦又道:“这第二个疑点,就是王芬,王芬给微臣的感觉,是倭人们对她过于敬重,倭人对女子向来视之为财货,王芬除了是个通译,并无所长,可是倭国使团的人员对他却是礼敬有加,有时候就算没有行什么大礼,可是也能感受到他们对王芬的敬重,这也是非比寻常的事,微臣虽然没有去过倭国,却也从一些图志之中对倭人的习俗有些了解,所以一直觉得很是奇怪。”
“再者,案发那一夜,宫本和进和他所谓的兄长一道出去,刺客们既然早有准备,准备了数十个人手,为何宫本和进能逃脱出来?他口称死者是他的兄长,可是微臣并没有看出他流露过多悲伤之意。”
“再加上此前微臣说过,如果真有刺客,刺客的目标永远只有所谓的仁信殿下,怎么可能为了两个寻常的使团随扈大动干戈,甚至不惜暴露自己的行迹?”
徐谦深吸一口气:“因此微臣判断,这些人肯定不是倭使,倭使已经死了,他们不过是拿着抢掠来的国书,换上了倭使服装的倭寇!”
嘉靖脸色铁青,点了点头道:“黄锦,命人将二人关押起来,不可走漏风声。”
嘉靖没有命朱宸来办这件事,而是命黄锦来办,按理说侍卫里头绝大多数都是大汉将军,大汉将军也隶属锦衣卫,而且这样的重犯,肯定是要押去诏狱,黄锦虽是东厂厂公,可是负责侦缉或许有他的份,收尾的事理应吩咐朱宸才是。
这个看上去很平淡的一个口谕,却透露出了许多的信息,朱宸的脸色煞白,心里自是后悔不迭,此时满脑子的心思怕是如何抽身了。
一干侍卫将王芬和她的同党押了下去。
嘉靖背着手在这暖阁里走动几步,随即道:“事情紧急,虽然已经拿住了几个匪首,可是其余党羽却还在鸿胪寺中,只不过……朕不想在光天化日之下将他们一网打尽,此事毕竟不甚光彩,还是遮掩一些的好,放出消息去,告诉他们的党羽,就说朕与他们的首领交谈甚欢,已在宫中赐宴,到时再说他们已喝得酩酊大醉,就说要迟一些才回回去。皇家校尉会同路政局随时做好准备,一到入夜之后,封锁附近街巷,立即动手拿人,这些人尽皆是穷凶极恶的恶徒,不必心慈手软,若是他们敢负隅顽抗,尽皆都杀了吧。”
徐谦顿时明白了嘉靖的意思,嘉靖想要杀人灭口,与其将这些倭寇全部拿下过审,还不如用更省事的办法,将这些人尽皆处决,也省的把事情闹得太大,人人都看笑话。
徐谦不由道:“至于那个王芬如何处置?”
嘉靖既然要灭口,那么王芬要不要灭口,这也是一个问题。
嘉靖吁了口气:“你怎么看?”
徐谦道:“依微臣愚见,这个王芬,必定是倭寇之中颇有声望的人物,又或者她的父兄在倭寇之中地位崇高,此人诡计多端,心狠手辣,定是非常人也。所以微臣建议,可是暂时收押,也不必太多为难,慢慢审问,将来或许可以大用。甚至……我们可以借此女为诱饵,让倭人自投罗网。”
嘉靖面目表情的点点头:“既然如此,就按你的意思来办。今日的事,不必声张,若是有人问起,就说倭使无状,顶撞了朕,朕对倭人一忍再忍,再三退让,他们却得寸进尺……你们……都明白了吗?”
徐谦摇头苦笑:“陛下,这种事遮掩着反倒不妙,若是如此,朝廷那边必定沸腾,毕竟两军就算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何不如直接昭告天下,告诉天下人,这些人并非倭使,而是倭寇?”
徐谦的话很有道理,嘉靖想了想,也觉得徐谦说的不错,这种事想要遮掩,怕是不容易,与其如此,还是诏告出来的好,他不由苦笑:“如此一来,少不得又要有人诽谤宫室了。”
徐谦正色道:“陛下睿智,倭寇假借倭使之名招摇撞骗,沿途接待官吏竟不能察,反而是陛下慧眼如炬,一眼戳穿倭寇面目,这消息若是传出去,又有谁敢诽谤陛下?到时候天下人少不得要称颂陛下圣明了,后日这个时候,明报即可刊载头版消息,讲述此事,用不了多久,陛下英明,必定广而告之,官民僧俗人等,亦是欢欣鼓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