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让开,佥都御使大人驾到,专审此事,尔等若有冤屈,但可陈述,不得鼓噪生事,否则后果自负。”
顺天府外的百姓顿时觉得看到了希望,不管怎么说,朝廷没有让兵丁来弹压,而是审问此案,至少……这代表了朝廷释放出来的一个善意,况且突然来了这么多五城兵马司的官军,虽然人家没有动手,可是威慑力却是十足,如今这附近的街道早已封锁,想跑都没地儿跑,显然是一副谁敢跟我对着干,今天就让他完蛋的意思。
所有人安静了,不知是谁先跪倒在地,口称:“请大人为我等做主。”
于是无数人拜倒在地,黑压压的人头低伏下去,万千的声音道:“请大人为我等做主。”
道路让出了一条,顺天府里边的人见状,中门也已经大开,郭楷已经带着官吏人等出来,拱手道:“大人请先进衙吧。”
刘岩阴冷着脸慢悠悠地道:“不忙,既然涉事双方都在这里,官就不免要说几句。官奉朝廷之命彻查此事,顺天府尹郭楷,昨夜发生的事,你要解释清楚。至于其他百姓,你们都口称自己有冤屈,既是有冤,那么就不妨讲出来,你们推举出一个人,随官一道入衙,是非曲直,官自有公论,丑话,也要先说在前头,若是待会儿是非分清之后,再有人敢滋事,那么就不要怪官不客气,这外头,已有各衙官兵差役数千人,谁再敢闹事,严惩不贷!”
他放下这番话,便背着手率先进衙,这句话也让郭楷有些不安,连忙小心翼翼地追上去。
“大人……”郭楷低声呼唤一声,面带几分忐忑的要问什么。
刘岩冷冷一笑,侧目看了他一眼,冷森森地道:“你办的好事,内阁都已经惊动了,二位阁老亲自过问了此事,连这样的事都摆不平,要你有何用?”
这话带着股子棒喝,把郭楷吓出了一身冷汗,与此同时,他也不由松了口气,对他来说,最坏的情况就是这位佥都御使大人压根不搭理自己,假若真是如此,自己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而刘岩痛骂他一顿,反倒有自己人的意思,看来内阁那边应当还是袒护自己的。
亦步亦趋地跟着刘岩进了公堂,刘岩雀占鸠巢,当仁不让地坐上了首位,郭楷只能搬了个椅子侧坐下陪,过不了多久,外头公推的一个百姓代表进来跪倒在地,自报家门:“小人杨松,见过诸位大人。”
“你叫杨松?是何方人士?”刘岩也不啰嗦,开门见山,直接询问。
杨松道:“山东人士。”
刘岩皱眉道:“你是山东人,跑来这京师做什么?所操何业?”
杨松道:“在京师做了些小买卖。”
“你说罢,你有什么冤屈?”听到做了些小买卖,刘岩更是皱眉不已,带着几分洁癖地将身子往后倾了倾。
杨松却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现在满脑子以为这位佥都御使是朝廷释放善意,来给大家做主的,连忙道:“小人是状告顺天府差役江强……”刘岩冷冷地打断他:“胡说八道,江强已经死了,人死为大,他生前不来告,怎的反而死后你却跑来?”
杨松有点害怕了,连忙解释:“江强活着的时候,小人敢怒不敢言……”
刘岩又是冷笑打断他:“这倒是有意思了,从前你对一个差役尚且敢怒不敢言,现在围住了顺天府,倒是有胆子了,莫非这江强,在你眼里比顺天府还要厉害,你招惹不起江强,反而就敢挑衅顺天府?”
杨松来就有点紧张,被他这么一诘问,顿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吱吱呜呜地道:“小人并没有招惹顺天府的意思,只是……”
“只是看到别人肆无忌惮,于是你也大起了胆子,以为法不责众,朝廷不能拿你们怎么样吗?你可知道聚众闹事、围攻官衙乃是谋逆大罪?这可是要诛三族的,现在别人公推你出来,想来你就是领头的了。”
刘岩是什么人?那可是专业的辨士,人家吃的就是这一行饭,口舌如簧,宛如刀剑一般,刀刀割在杨松的身上,让杨松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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