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不烫?”
我看了看自己手背,竟起了几个水泡,顿时疼得甩手,“烫……”
他将我拉起来,“可有药箱?”
“卧房有!”
我被拉着几乎是脚不沾地到了卧房,魂儿都快没跟上。晏濯香直接将我甩到床上,“药箱在哪?”
我眼珠还在飞速转来转去,将房间指了一圈后倒进了被子里。没多久,药箱被抱了来,我受伤的手被拉了出去,火辣辣的手背被敷上了一层凉凉的药粉,又被裹上了薄纱。
我脑袋埋在被子里,还觉得天旋地转,心口有些发闷,“晏兄弟,快去把我的魂儿找回来……”
接着,我被翻了个身,正面朝上,气息这才顺了些。有手指搭上我眉头,“青璃……”
“我不是青璃……”
“我的璃儿走失了太久,彻底忘了回去的路了么?”他微微垂头,睫毛遮下一片阴影在脸上。
“你的璃儿是谁?我帮你找找……”我爬起来,吐口气,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
忽地被他拉近了怀里,香气扑鼻,后脑被他手掌轻轻按住,来回摸索了一阵,“血瘀散了……你记忆恢复了没有?”
我身体往后一挺,退出他怀里,仰脸诧异地看着他,“啊……你是哪个?”
“什么时候恢复的?”他一眼将我看透。
我坐在床边,据实道:“血瘀一天天散去,就一天天恢复的呗。现在差不多全部记起来了……”
“全部?”晏濯香抬起一指,点到我眉心,指尖一股内力蹿入我额头。一阵刺痛感传来,我闪身要避开,被他另一手拉了回来,我依然左避右让,最后怒了,奋力往他身上一扑,扑到了床上。正得意间,天地一阵颠倒,竟被他压了下来。
我与他四目相对,双方眼睛里各有一个身影。他眼眸似昆仑巅的冰雪,万古不化,晶莹剔透,真是冰肌玉容,我被这咫尺的绝代姿容迷住了眼,呼吸都停了。
“你误闯神机谷,说自己叫青璃,是你骗我第一次。你说自己无家可归,是你骗我第二次。你说不愿与我分别,是你骗我第三次。你说不会忘了濯香,是你骗我第四次。”他面部逼近,气息逼近,“原来只是你生性好美人,那么此刻,你是否爱我一二?或者再骗我第五次?”
他埋头在我唇上重重咬了一口,我咬着牙关避开,侧过头,“晏大人你不要这样……”
“如今,你连谎言都懒得再说了是么?”他气息再度靠近。
“如果青璃是我,我相信那时的自己没有骗你!”我急忙解释,两手也没闲着,这事情若闹大了,只怕不好收场,挣扎中一手拂落了枕头。
晏濯香按住我的手腕,忽然视线偏移,落到放枕头的地方,随后他送了我的手,拿起一物,神色一凝。我转头看过去,诧异地看到了白玉茶花发簪。
“男人用的发簪,谁的。”他视线落到我脸上,带些凌厉。
“我家总管……”我脱口而出,立即又闭嘴,深觉此事蹊跷。
“他的发簪怎会在你床上?”晏濯香手指间拿着白玉簪,指力一丝丝透到发簪上。
“不要弄断了!”我劈手去夺,他手上一让,避开了。
“你倒是紧张得很。”晏濯香面容又如冰雪一般,眸光一寸寸扫过发簪,发簪在他手中以一个即将毁灭的姿势竖立。
我从床上跳了起来,心口扑通,“晏濯香你要敢毁了它,我发誓你找不回你的青璃!”
发簪被扔到了我身上,晏濯香起身整理了衣襟,朝门外走去。我收了发簪到袖中,追了出去,“对了,你说的密约究竟是什么?”
晏濯香前脚出了房门,我后脚便跟了出去,一眼瞧见梅念远站在外面,忙住了口。梅念远目光将我从头审到脚,最后阴郁地将眼睛转到旁边去。我立即审查自己,这才发觉自己发髻凌散衣襟凌乱,赶紧手忙脚乱地整理。
晏濯香走出去几步,又半回身,似笑非笑,“你颈后的杏花依旧色泽鲜艳,看不见便可以当作不曾发生么?”说完,他衣袂飘飘地离去。
我转身奔进房中,扑向了桌台,扯开衣领,抱起铜镜,举到头侧,照不见,举到颈后,看不见。正急火攻心,见镜子里出现了梅念远,他走到我身后,拂开我头发,扯开后衣领,动作便停住了。
“有么?有么?”我急问。
他另找了面铜镜过来,往我颈后一照,我手里的铜镜中赫然出现了皮肤上的一朵杏花刺青,花朵以舒展的动态模样停在我颈后,花瓣还带有露珠,栩栩如生,那笔法除了晏濯香,不会有第二人。
铜镜从我手中坠地,碎裂。
“你们关系,果然不一般……”梅念远语声低微,放下手里铜镜,垂袖转身,出了房门。
去国离乡,委身屈尊
我在房中发呆了许久,直到小龙来叫我吃饭,魂魄才重返人间。刚才的事情就如一场梦幻,红尘里窥见前世一般,不愿相信,却不得不信。跳不出红尘,最让人无奈。
到饭厅吃饭,只有小龙来伺候。我无精打采地扒拉了几口饭,扔了筷子,“总管人呢?”
小龙脸上含愁,小声道:“大人又跟总管闹不痛快了么?他去后苑了,叫我来伺候大人吃饭……”
我擦了嘴漱了口,揣着袖子,出饭厅,拐去了后苑。
沿着屋角埋头走了一路,秋蝉还在树上叫得欢。后苑葡萄架浓荫下,空空正在一方石桌上布菜,准备妥当后,将筷子递给坐于一旁的梅念远,有些兴奋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