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后入睡,他老人家常说,早睡,多睡,养颜又百岁。
我悲从中来,以后若再见着玉虚子,不知他能否认出我来。
正哀戚着,就听见一阵嘶嘶声,睁眼一看,我的随身男宠正解了裤子在墙根洒甘露。我扭过脸,假装没有看见。
“大人快来一起方便,这里没人瞧见。”提着裤子的男宠热心向我招手。
“本官不用……”正说着不用,竟然就有了嘘嘘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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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侍郎,在你床上
“大人要我帮忙么?”男宠一边提裤子一边向我走来。
“不用。”我站着不动,一动就更有那种冲动。
“大人方才喝了些水,可不要憋坏了……”男宠关切道。
喊了半晚上的天干物燥,本官也喊得口干舌燥了,不自觉就多喝了些水,罔顾了总管的忠告,没想到立即就需放水。然而眼下一条巷子不见头,没一个遮挡的地方,这叫我如何是好!
我试着挪了一步,某种冲动愈发明显,不禁打了个寒颤,手里的竹梆子落了地,我一手撑着墙壁,十分煎熬。
“大人……”男宠忙慰问,“憋坏了,将来会落下病根的!”
我哆哆嗦嗦摸着下摆,“本官实在憋不住了,你,转过身,前走三十步……不……五十步,闭上眼睛,再拿手捂住,不准偷看!”
男宠十分惊讶,又十分羞涩,“听说京师官宦在自家府邸如厕,都是由美人伺候,无比的舒服。我……我虽没有给大人侍寝过,但……但也可以伺候大人解手……”
我有些虚脱,扶着墙,“你叫什么?”
“大人终于问人家的名字了,人家叫阿寿。”
“阿寿,你猜总管若知道你阳奉阴违,会怎么办?”
男宠阿寿惊惧,“会把我关柴房,不给饭吃,还有更可怕的……”
“更可怕的?”
阿寿牙齿哆嗦,半只拳头塞进了嘴里,“听说……听说梅总管对付不守规矩贪大人便宜的男宠从来不手软,会关进深不见底的地牢,挑去脚筋,再喂一种药丸,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不由也跟着一阵哆嗦,“这……这谁说的?”
“几个院子的人都这么说的,据说有人见过……”
我心中起疑,却再无暇多想,弯下腰来,“阿寿,你不想落到那种惨境的话,就赶紧离开本官身边,本官……实在……忍不住了,本官要……尿尿……”
阿寿胆战心惊,忙不迭奔出了百步开外。我卷起衣摆,蹲到了地上……
释放完毕,还没起身,就听到头顶有动静。呼呼的风声卷过,一个黑衣人肩头扛一个麻袋,正在飞檐走壁。原本,我解解我的手,黑衣人走黑衣人的檐角,两不相干。他却偏偏回了下头,对我更夫的衣着和解手的姿势有些疑惑和鄙夷,“不够长,怕洒到衣服上么,学女人蹲着尿尿。”
如果我是个男人,必定会怒火万丈。事实是,我是个女人,同样怒火万丈!
“老子爱蹲不蹲,管你鸟事!”我提起裤子,愤然骂道,“你够长,敢尿给老子看看么?”
我不过是气愤之下的挑衅,谁知那黑衣人竟真的刹住脚步,一手扶着肩上的麻袋,一手就撩起了衣摆……
一道水柱从天而降……
我发誓说时迟那时快,我绝对扭过了头,闭没闭眼睛,事后却不大记得。
“哈哈哈,不敢比了吧?”黑衣人傲然大笑,还没笑完便绝尘而去。
一个物事坠落了下来。惊得目瞪口呆的阿寿喃喃道:“好、好厉害,大人你、你肯定比不过……不过,无论大人怎样,人家都……都不会嫌弃的啦!”
我没去理会阿寿的表白,跑到墙根捡起黑衣人遗落的物事,一瞧,竟是一只绣花鞋。
不好!没准真遇着了采花大盗!黑衣人肩上扛的麻袋里,也许就装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我找回竹梆子,打起了子夜时分的三更响,“天干物燥,防火防盗防采花嘞!”随后,我飞身而起,踏上屋脊,追赶淫贼而去。
“大人……大人你不能抛下我……”阿寿急得要哭。
阿寿,阿寿,你再受也是个男人,万一不幸被采了,本官也不会嫌弃的。如此想着,我继续飞檐走壁,愈飞愈远,最后路线已超出地图范围,夜里也不知道到了哪里。
飞奔在夜里的长安屋顶,很快就见着了淫贼身影。淫贼见我来追,知道暴露了行踪,跑得越发快了。我提气直追,半步不落。淫贼毕竟肩头扛了一个人,时间一久,速度便明显降了下来。
我志得意满,只差最后一个冲刺便能追上淫贼!
提气,再提气,目中却一震,忽然发现脚下阔大恢弘的庭院内的小凉亭内站着两个身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其中之一是谢沉砚,另一人则是那楚楚可怜的姑娘任小倩。
谢沉砚站在凉亭一角,任小倩一步步缓缓靠近,纤纤小手伸到了谢沉砚手上,两手握到了一起。
一只绣花鞋飞了过来,打到我脚下,我踩滑了一片瓦,身子一歪,如何也站不住。必是那淫贼见我紧追不舍,又见我分心,才施手暗算。
“淫贼!”我从屋顶掉了下来,摔到了凉亭外。
任小倩惊得一声低呼,躲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