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早知我在皇城?”听这口气,他该知她曾留住皇城。
“呵呵,能居皇城者,皆为我子民。”他仰天长笑。
她记起一凡和艾氏皇亲间该有扯不断的丝连。一个生受之保护,一个生为护之。看在凤莞这副躯体上,艾氏怕早遣人通报于他。
“你认识艾公子?”她问得小心。
“当然识得。”他答得干脆。
“你可知狐王在何处?”狐妖逃窜深绕民心,怕和无名有关。
“我也正想前去探个究竟。狐妖家族存活千年,该有自身规矩。极北狐王不会……”他再次透过白帘看她几眼,同时松开一直紧握着她的手。
或许,他意识到,她已是狐王的七夫人。
“可听过无名之城?”
此时坦然相告,怕能多份力量控制局面,她想。
“听说过。不过那是南蛮之地的事,与我们相距甚远。”他低声应道。
“不错!那是个封妖魔之城。如今神封印破,城里妖魔四处逃逸!这皇城内外,怕不单单是狐王的手下!神族早下追杀令,不过未能控制局势前,怕是不敢公布于天下!”
他回望她一眼!看不清白帘后的眼神,但此时该是惊讶,如果他曾听过无名之城里妖魔的故事。当年师父锁城,遥遥相对的北方凡界,皇族受神花庇护,子民安康无忧,怕早忘记曾经有过这样一个城池。那南蛮起 义欲夺天子之位的古史,随着五千多年的封城,早抹杀于世。
“不过些妖魔。”他话虽如是,但身体明显抖动几下。
“一凡不是普通人,懂天下顾念苍生。我便实话相告,我的元神亦来至无名之城!”
他再次回头相望。
“未出琥珀山脉前,我看着狐王之女怜儿杀金狐,夺金笛,魔音操控无数逼服魔魂散的妖魔鬼怪。其中一妖魔,来至无名之城,拥有可毁天地之力。怜儿给其首例任务,便是——杀狐王!我在赶去琥珀山脉途中,遭劫至此。七夫人,其实不想狐王死!之前她匆匆上天山寺,不过想见你一面。”
“狐王,不能死!魔界妖界靠他平衡势力。不然,妖魔相斗,人族受难!”
他重新抓起她的手,往琥珀山脉飞奔。显然,他亦感到事态严重。风雪如期而来,袭卷大地。若不是一凡的坚持,她怕撑不到琥珀山脉。
待他们赶至山脉前的冰川林,已是破晓黎明。不过离开短短几日,如今景物早已面目全非。冰凌碎裂满地疮痍。阵法似被破坏,他们直驱而入不受任何阻拦。入山之后,更是惨死狐妖成片,或保持人形或现出狐狸原形,半掩埋于厚重雪底。原居洞穴几乎全被掀翻,而狐王的白圣洞被深挖入地百丈,几近见底。
她心寒!怜儿,这可是你想要的结果?还是这本就是无名的仇恨?
甩开一凡的手,她滑入其中一个洞穴。一凡立刻跟上那闪逝的身影。滑落洞底,那是七夫人的居所。一席一毯,还有一把古琴,原封不动留着。
“这,就是他给你的居所?”明显,他压抑着嗓音。
“呵呵!我不过一只狐狸,当以洞穴为家。此地安然,足矣!”她拿起古琴,答得无心。
“凤莞?”他忽然叫着她的原名。
其实七夫人狐魂并未苏醒,只是残念时不时闪过脑海,她时不时处于离神之迷惘。不过没有时间解释,她手持古琴,重新跃入洞口,同时抛下一句:“随我来。”
再次回到地面,她急忙往见怜洞跑去,那是怜儿娘亲居住地。每次偷去荷花池,她都忍不住多瞧几眼。怜儿激怒,纵然离不开她娘亲所受的委屈。
果真见怜洞四周丝毫无损。她欲纵身跃下,一凡冲到跟前先她而入。几经曲折,他们终于落至洞底,空穴一室!
“该逃的怕都逃了。”他提醒道。
“也是!我们还是来晚了。”她黯然。
她要去何方找无名?看这破坏之力,真不知狐王是生是死?
路过荷花池畔,她禁不住侧头多望几眼。曾经的安静之所也未曾受损。无数个日夜,她曾静心此地回忆幽灵之音。忽然,她左手持古琴,右手拨弄琴弦!紧闭双眼,脑海里出现一副奇景:
金色小船漂浮在银水面,周边是冰凌之川,却是水在倒流时刻被冻结。水花冲天而成的冰柱,甚是奇观。冰柱之巅,那个熟悉的身影——无名!怀带金狐!
琴音旋至此地而止。
她猛然睁开双眸,望着一凡道,“金陵之舟,银色之水!万川倒流,金狐藏松!可知何地?”
“金陵池!”
他拉过她冲入荷花池。荷叶相连,藕独成根!入池水深,却依然见荷花水底丛生,灿烂争艳。这又是怎样一个奇妙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