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名此刻在南神殿,你师父赶过去了。”姜黎懂她担忧,解释道,“我们不会闹事,只想见若冰一眼。无名也不会为难南神殿神者,只想让你师父离开神倾殿一段时日。”
落烟即刻点头。姜黎随手拿过一件披风套在她肩头,再助她一臂之力跃入上空。上善紧步跟上。
天倾阁依然美如神画,只是无彦护界不再纯如从前,参合些许妖气。也许只有如此,神结界才可感知若冰之息,让她可自由出入。而此地,曾属于落烟五百年,欢快之忆随处可拾,师父之影随处可感知。她怎能平静?万般滋味,却不知是苦是甜。
回忆是伤,她只能前行无路可退。天倾阁入口无拦,但他们都知无彦结界可挡万神。落烟斜望姜黎一眼,她不担心他,可上善如何入仙阁?
姜黎笑道:“上善和若冰之息极其相似。若冰可去之处,他自是可入。”
果真如姜黎所言,上善入殿并未受阻。待他们进入天倾阁,落烟直奔落华阁,心想那里怕已是若冰居所。出她所料,落华阁未见一影。师父留她阁楼如初,仿若昨日她还住此地,从来未曾离去。她斜靠门栏热泪欲滴。若不是姜黎暗地施力撑她一时半刻,她怕已跌坐在地。
为追随心中的身影,她叛逆师父,说无伤,那是欺骗自己。
天倾殿除了她曾住的落华阁和无彦的浮世无忧阁外,还有一处排楼接待神客。不过五百年来,落烟未见师父留宿过一个神者。而此时若冰最有可能居住那里。
这次如她所想,他们在后山排楼处见到若冰。她正躺于床上,双目紧闭,面色白皙毫无血气。上善急步跃至她身前,把一粒药丸放入她嘴。她眼皮微微闪动,却不见醒来。
“无彦明知断你琴,你会伤得比她重。可他还是断了,难道你还不明白?”尽管上善努力克制语气,可那焦急和愤怒谁都能感知。
若冰依然闭目不语。
“无名让你来保护她,不是伤她。”上善语气如此无奈。
若冰终于缓慢睁开双眼,冷笑道:“如今她心可有魔皇?此地有神君,她何须我护?”
“你如此之举,是因无彦心里只有她吧?!”
若冰应道:“是,又怎样?是他救了我。他想要我命,我无怨无悔。”
“千年后你能醒来,是我和无名逼他相救,你心里应比谁都清楚!”上善面露怒色。
若冰合上双眼,轻声道:“你走吧。我是不会回去的。”
“若冰,难道你不记得?千年前,你嫁的是我。”上善终是不肯放弃,而她闭目不语。
姜黎暗示落烟离去,此刻该属于他们的回忆,不该受打扰。而落烟心里清楚,姜黎怕是不想让她跟着他们回忆。千年前,上善婚日最后却成若冰祭日,与她有万般牵连。在妖魔谷她曾记起零散片段,却重新被无彦禁在梦里。
无彦神封,岂是如此易解?妖魔谷,在旧忆新念间她如此痛苦折磨,她心明了,他们又何尝不知?
“你可想去落华阁看看?”步出楼阁,她遥望远山轻声问。
“你确定?”姜黎反问。
落烟回眸一笑道:“算了,不过徒增心伤之地。你可知神界之书?”
姜黎拉起她跃下楼阁,应到:“不过是另一个徒增心伤之地。不过若是想去,何须犹豫?”
几个起落,他们来到无彦书房。
“你是否要给我泡壶上好茶?”姜黎坐到书桌边笑语。
“你可不能随意弄乱师父之物。”落烟急着道。
“放心,无彦定知你我到此。他开心未及,何来怒意?”姜黎随手拿起书卷,无心翻阅。
“若冰和师父,是否早就相识?”落烟靠近桌边,拿过姜黎手中书卷,放回桌面。
姜黎往后一靠,沉思半刻道:“若冰未成形之前是只小青蛇。据说那日她给几个凡人小孩追打,险些丧命之际,被正在仙游的无彦相救。从此报恩便成她心愿。她在雪地静侯百年,终等到无彦的偶然路过。无彦赐其银丝线,并告之若想报恩,顺此线找其主。”
“丝线另一端是——无名?”落烟诧然自己的回答,有些记忆就是这么无端冒出。
“嗯!她从此跟着无名,因而认识上善。”
“我们得回去了。”姜黎突然起身,拉她跃出书房。
只见上善站于书房外,面不带笑。见到他们,他抛下一句:“妖魔谷见!”说完径自离去。
姜黎随即带着落烟离开天倾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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