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律师和我说的。 .”卢翊阳目光直视着她,步步走近的时候,才回答了她的问题。
他伸手将还有还站在几级楼梯上的人,扶下来,继而带着她坐到一旁的餐桌上。
管家让佣人重新热了饭菜,顺带给卢翊阳也准备了一份。
瑾年真是有些饿了,没一会儿,便消灭了一碗小米粥。
卢翊阳瞧着她吃的着急,便也不和她说话,直到她吃的满足了,他才放下筷子,郑重地冲她问道,“你真的决定好和他离婚了吗?”
“……”瑾年一顿,他咳了几声解释,“安律师已经把你们的事和我说了。”
“……”
瑾年沉默地点头,不知道是在回应他说的这个事,还是回应他刚刚问她的那个问题。
那天在医院时候,他就有问过孟君樾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才让她吞了那么多的药。
可当时的孟君樾痛苦悲伤至极,根本就没有和他解释什么,于是他也就没有再问了。
他虽然担心她,可这毕竟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他不好从中插手,更何况,他和她的情况还有些特殊,更是不好多说什么了。
直到,前两日和安律师通了电话,他才知道她是发生了这样的事。
那时候,在听电话里听着安律师说着那些话后,他心里忽地开始心疼她。很想去孟宅探望探望,可又想到自己的身份,便克制住了。
不过,安律师告诉他说,隔两天,她就要搬回宋家里住。于是,瑾年才在宋家里呆了一个下午,他从医院里下班便赶着过来了。
她虽然比出事时候那段时间又瘦了些,但好在面色红润,不至于像个病人似的。想来应该在孟宅里休养的好。
她确实不能再经受什么磨难了,如果再有什么痛苦的事情打击她,他真怕她会承受不住。
“最近还失眠吗?”卢翊阳瞧着她,瞧了一会儿,才问道。其中的关心,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偶尔。”瑾年简单地回着两个字。
“你以后都别碰那些药了。我也不会再给你开。你要是还失眠,可以用食疗的方法来辅助你的睡眠。”
“或者,你可以来找我。有什么难过的事,可以和我说。”
“抑郁症这样的病情,最好的治疗方式就是倾述。”卢翊阳说的真诚,瑾年有些心不在焉地一口一口舀着面前的鸡汤。
再一会儿沉默后,她突然扬起脸,冲对面的他笑道,“那请问收费吗?”
“……”
“你也知道,我马上就不是孟家的少夫人了,预约你的挂号,可贵着呢。”
“看到你还有心思开玩笑,病情应该不太严重。”卢翊阳迟疑了一下,才回应她的玩笑。
瑾年垂头,嘟囔了声,“我本来就已经好了。”
那天,她之所以会吞那么多药,根本就没想过要自杀。不过是因为心理作用,她以为自己睡不着,就是得了抑郁症,她害怕自己会再次卷入那种可怕的漩涡里,所以,一急之下才会用药那么多,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其实已经在害怕了。
“你说你好了,那你怎么还哭鼻子?”卢翊阳不客气地拆穿她,瑾年倒是游刃有余地找着借口,“家里灰尘太多,一不小心就进眼睛了。”
“……你表情告诉我,你心里还放不下他。”默默地叹了口气,他终是又和她回到了这个话题。
“能不说他吗?”瑾年拿着勺子的手不住握紧,她并不太想讨论关于某人的话题,她来宋家住,只是为了能够逃离有他的世界,想要清静清静的。
“我只是不想你以后后悔,可能有时候,有些事情并不是你表面上所知道的那样。”
“……”
瑾年不说话,他又劝说了句,“如果放不下,那就不要离。”
但,她态度坚定,“放不下,也得放下!”
“你有如此执念……只会让自己更苦痛。”
“你不是医生么?我难受了就找你帮我开导啊。”这种时候,她竟又和他玩笑了一句。
“……”
卢翊阳沉了声音,“希望我现在在你脸上所看到的乐观,是真正的乐观,真正地看开了。”
话音落下的时候,他从餐一直上起身,瑾年听到他的步伐声,知道他是要离去了,她没有叫住他,只是对着他的背影发出了声音,“明天十点,我和他在民政局见面,但是在那之前,我想见一个人。”
卢翊阳停住了步伐,回眸望向她,“谁?”
“你帮我约她吧,不管用什么理由,我想单独会她一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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