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可转念一想,就算她如实相告,他也该不会理自己,只会当她这一切是在任性。
刚刚他不是叫了自己的名字么,刚刚他不是让自己不要任性么,她若再拖延他去找静姝的时间,他该会更觉得她是个坏女人吧。
她和他之间的这段婚姻,怎么越想就越觉得对可笑呢?
他总是会因为另外一个女人,而忘记自己的存在。总是会因为静姝,而将她扔在一旁,哪怕,他们正在亲密时,哪怕他们正情到浓时……
她真不知道他对静姝的感情是有多深,只要静姝有事,不管是天大的事,他都会丢下不管不顾,只为去找静姝。
忽然想到之前,孟宅里佣人们的那些话,说他是将静姝捧在心里的宝,说他曾为了静姝丢了命根子……
那该是一种非常非常深厚的感情,深厚到,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
瑾年忽然想,这辈子,能不能有一天,他会对静姝那样的对自己,甚至可以为了自己而要不了自己的性命。
她突然期待起他对自己感情上的回报。
他也会对自己心动的那一天吗?
这个问题,是数学里的方程式,连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解。
若是有正确答案,那他是不是也对自己在乎的。若是无解,是不是他们的组合只是一个可笑的笑话?
瑾年听着外头的雷声,忽地冷笑了几声,眼角却莫名湿润起来,到最后,伸手摸脸的时候,指尖触及到的感受——湿润一片……
这厢帐篷里的曾静姝,确实发了烧。脸色瞧着苍白,有些憔悴。
倒不是三十九度那么高,程美兰是将情况玩严重了说。
帐篷是双人式的,空间很大,里头放着三盏电筒,虽然昏暗,但视线倒不是太暗,还是能看清楚很多。
孟君樾一到了里头,便看到半睡半醒间的曾静姝,一旁还有冯道翰叠腿坐着。
原本偌大的空间,却因为两个大男人,外加一个躺着的生病女人,瞬间缩小了范围。
“孟先生?你怎么来了?”
冯道翰见到行色匆匆刚来的人,不免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孟君樾回来,眉头不觉皱起,想着孟君樾来这里,岂不是就把瑾年一个人丢下了?
这一刻,他关心瑾年的程度,早已超过了对生病躺着的静姝。
“我来看看静姝,她怎么样了?”孟君樾咳嗽了声,显然有些尴尬。
他和冯道翰之间,只是表面看着友好,实际上,但内心里有多少波澜,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之间说话的次数大概连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他骄傲,对方也骄傲,所以两个都骄傲的男人,基本是没什么交流的。再因为两个女人,更是无话可说。
而像现在这样,能同时安然无恙地呆在一个帐篷里,也算是一个奇迹。
“静姝差不多已经退烧了,可能是因为这天气还有这地理环境,让她的身子不太适应,只要睡一觉就应该没事了。”冯道翰敛了脸色,平静地冲他道。
他还没开口说什么,又听冯道翰说道,“你先回去吧,静姝这里,有我看着,没事。”
“……”
“况且孟先生在静姝的帐篷里,似乎影响会不好。毕竟咱们两家的员工都在这里,还望孟先生可以为令妹着想,同时也为自己着想。”
孟君樾沉默了一会,闷间泛起几丝涟漪,顿了顿声,才道,“……给我看看她的体温计。”
“三十七度五,已经不是那么严重了。”冯道翰将手中的体温计递给他,又不忘提醒了句——“瑾年最讨厌的,就是下雨的打雷天了,你早点回去陪她吧。”
冯道翰虽说的平静,但不知道自己是用了什么样的勇气,才让自己说出口这样的话。
他将心里最爱的女人推想别的男人怀里。
此时此刻的他,没有过多的想法,只希望那个爱着的女人,能够过得幸福。
幸福到让他嫉妒,这样他就可以早点死心了。
可,却没人告诉他,在死心之前,先要经历好多次心痛。
心痛的感觉,就像是撕心裂肺一样的难受,就比如说他现在,此时此刻,正煎熬着。
孟君樾在见到静姝已降下来的体温后,终是离开了。
他甚至连雨伞都忘了拿,就这样跑回瑾年的帐篷里,雨珠很大,又很凉,打在他身上的时候,就像被冰锥扎一样,这短短的一路,他思绪万千。
他的面色如外边的天色一样又黑又冷,就连自己都快搞不清楚这一刻复杂的情绪。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谁而难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静姝和冯道翰的和谐画面,而心痛。
他有些木讷地打开和瑾年的双人帐篷,可在电筒照到里头的情景时,不禁猛地一愣——里头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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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