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伯笑道:“离涵去医馆看了,王爷在这等着就好。”
“我等不了,我想立刻看到她,想看到她是否好着,看到她站在我面前笑,听到她与我说话。”心在痛着,因想她,念她,在剧烈地抽痛着,可这不会改变他要看到她的决心。
焦躁的心绪被他压制着,他不会被血咒控制,不会疯魔,更不会伤害她!
看他手按心口,一脸隐忍样,任伯好不心疼:“好吧,我陪你过去。”
就在这时,洛素罗娇俏的声音倏地自雅间门外传入:“任枫你要去哪里啊?”
走进雅间,她自来熟地上前,伸出手,想要挽住皇甫熠的胳膊,却不成想,皇甫熠脚步挪动,让她的手滞在半空,好一会后,她嘟起嘴,不高兴道:“喂,我们是朋友,你没必要这么生分吧!”
皇甫熠理都没理她,径直往雅间门口走,任伯紧随其后。
从日中等到日落,始终没在惠民医馆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皇甫熠眸光黯然,无论任伯怎么劝说,也不回别院休息。
“任枫,你们是等着看那什么神女吗?”洛素罗与皇甫熠三人站在一起,左脚在地上蹭啊蹭,嘟哝道:“哪有什么神女嘛!一个两个都这样,我哥也不知是怎么认识那个所谓的神女,竟屈尊降贵,在那破烂医馆中,静心照料那妇人的患病儿子……”
皇甫熠没有说话,许久,夜幕全然罩下,洛素罗跺了跺脚,哼声道:“我不在这陪你啦,我要回府了,不过,如果被我知道是哪个在假扮神女,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滚!”皇甫熠唇角微启,冷冰冰蹦出一字。
洛素罗双眼大睁,以为自己听错了,禁不住问:“任枫,你刚才是在与我说话吗?”
皇甫熠冷扫她一眼,唇齿间再次蹦出那一字:“滚!”
洛素罗“哇”地张嘴哭道:“你干嘛凶我?我又没说错话,你干嘛凶我?”她没听错,他要她滚,冷冰冰的声音,好迫人!
月华漫漫,洛逸轩与袁大夫交代两句,便走出医馆。
“哥哥……”看到他出来,洛素罗边抹泪,边委屈从街边跑了过来。
听到她带着哭腔声音,洛逸轩抬眼看去,就见街对面站着三道男子身影,而他的妹妹,则是从那三人身边哭着跑向他,登时,他眸光一闪,快走两步,“怎么了?是哪个欺负你了吗?”攥住洛素罗的手,他声音里满是关心。
“没……没人欺负我,哥哥,我们回府……”不能说,她不能说,如果知道是任枫凶她,哥哥肯定不会对他有好印象。
拭去眼泪,洛素罗嘴角强挤出一抹笑容,佯装难为情道:“我,我刚才不小心摔倒了,心里感到委屈,就不由落泪了!”
洛逸轩见她不愿多说,便也没多问。
兄妹二人缓慢走在街上,谁都没有说话。
忽然,洛逸轩似是想到什么,声音轻淡道:“这么晚了,怎跑到街上来了?”
沉默片刻,洛素罗道: “街上今个盛传什么神女降世,我就跑出府来看热闹,却没想到在这医馆外的大街上等了一天,都没看到那个神女的影儿,哥哥,你不是认识那个神女吗,她漂不漂亮?哦,她真的……”
不等她说完,洛逸轩截断她的话,道:“她不是神女,只是个普通的女子。”神女,背上这样的名,对她不一定是好事,可是,神女之名还是传出去了!
早起,在她院外没看到人,原以为她已出府,到了医馆,却整整一日过去,她都不见出现。
洛逸轩感到心里空落落的,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是她之故吗?
是因为今天没看到她,才会生出那种陌生的感觉吗?
“王爷,咱们也该离开了!”任伯是目光由洛逸轩兄妹走远的背影上收回,看着皇甫熠温声道。
然,皇甫熠似是没听到他之言,就那么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医馆门口。
离涵抿了抿唇,拱手道:“爷,你和任伯回去歇息,属下留在这看着,一旦确认那位荣小姐就是王妃,属下定会第一时间回别院相禀。”
“是她,不会有错。”皇甫熠低哑的嗓音扬起,“我确定是她!”荣小姐,若是他没记错,她的兄长在身份未公开前,也是用的“荣”姓。
不会有错,荣小姐就是她,就是他的顾二,是她放在心尖上的人儿。
他要在这等,等她出现,而后……而后再不和她分开。
任伯与离涵相望一眼,好一会两人都没再说话。
“你们回去吧,我在这等着就好。”半个时辰过去,皇甫熠语声浅淡,低语一句。
任伯道:“我们还是陪着王爷一起在这等吧!”
耀月宫。
这是君奕在宫中的住所,位居皇宫最为幽静之地。
殿内布置典雅而大气,白玉石铺就的阶梯,自殿门口,一直延伸至象征国师身份的宽大座椅前。
放眼望去,那长长的白玉台阶就宛若浸透脉脉月华的缎带,逐渐没入柔和而宁静的夜色之中。
素色的帷幔,宛若飞瀑垂下,伴着透过窗棱缝隙而入的徐徐风儿,轻盈舞动着。
座椅之后,是宽敞舒适的内殿。
连城静静地在沉睡,各色鲜花将她围在其中,她就像是躺在花丛中的睡美人,等待着心爱的王子上前,将她从梦中吻醒。
柔和的烛光下,她眉儿微蹙,绝美的脸儿上泛着莹润的光泽,此刻的她,似是已在这鲜花丛中沉睡数百,数千,数万个日夜。
“月儿,你该睡醒了!”声音是君奕发出的,他这会儿就坐在连城身旁,目光柔和,专注地看着她的睡颜。
长睫微颤,连城似乎被这突然飘进耳里的声音惊醒。
她缓缓睁开双眼,仰望头顶柔和的烛光。
夜色静谧,月华清幽,她朦胧的眸光逐渐恢复清明。
连城眨了眨眼睛,感觉身心尤为舒畅,无丝毫疲惫之感。
“这是哪里?”嘴角翕动,她低喃出声。
君弈道:“耀月宫。”
耀月宫?
耳边是那国师的声音,心念电转,连城蓦地坐起身。
“你……是你带我过来的?”
她凝向君弈,眸光疏离,冷声问。
君奕丝毫不在意她的态度,以及说话的语气,微笑着颔首,道:“对我真没一点印象吗?”
“国师要我有什么印象?”连城表情恢复淡然,“你我原本不认识,而我,来到这异世也不是很久,我能对你有什么印象?”
她不信他之前说过的话?君奕眸光微闪:“你是不想相信我之前所言,还是不愿相信?”
“有区别吗?”连城声音轻淡,“我就算信了又如何?我只知我就是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更不是哪个的转世。”
君奕凤眸中染上痛色:“看来你是将我全忘了,将我们之间的过往全忘了!”微微顿了顿,他唇角漾出一丝苦涩至极的笑,“也是,近千年时光过去,你轮回太多次,遗忘我也在所难免。”
连城抿唇不语。
周遭一片静寂,烛光幽幽,空旷的殿内,没有一丝声响传出。
久不见君奕再启口,连城道:“我会设法除去大将军和女巫,而后,我会带着幼弟离开灵月。”
“月儿,要除去那二人,不是易事,要不然,我能允他们活到现在。”君奕隐去眸中痛色,看着连城柔声道:“巫术很厉害,若没有足够的法术和灵力做后盾,你很难对付得了女巫。”
又是一阵静寂。
摇曳的烛光下,连城的脸色变了变,道:“要激发我体内的异能,灵力,与喜欢上你有什么必然关系?”言语到这,连城通透的眸光骤然一冷,“别告诉我,需……”后面的话,她没说,但君奕显然明白其意。
他迟疑片刻,点了点头:“双方必须身心交融,方可令你体内的异能,灵力完全被激发。”
“你觉得我会同意吗?”真特么狗血,她又不是脑袋秀逗,与一个陌生人做那种事。
连城冷然一笑,又道:“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此生非他不可!所以,无论终了结果会如何,我都不会与你牵扯上关系。”
殿内寂寂,她的声音久久在空回荡。
一声极轻的叹息自君奕唇齿间漫出:“……我真就比不上他么?要你宁愿以身犯险,也不愿与我结合,激发体内的异能和灵力……”语音温和,夹带丝淡淡的怅然,在连城耳边萦绕着,“你我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却造化弄人,分隔近千年之久,你可知,没有你的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连城的身子不由自主一颤。
他的悲苦,她刹那间好似感同身受。
良久,她回过神,淡淡道:“你活了近千年?”君奕点头,微笑道:“怕吗?”
“为何要怕?”
连城注视着他,反问一句。
“不觉得我是妖怪?”君奕笑问。连城朝他翻了个白眼:“那你是吗?”
君奕笑了笑,摇头:“不是。”
“那你还问?”
再次给他一个白眼,连城道:“活那么久,想必一定很累。”唇角动了动,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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