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除过几个雅间还有客人用酒菜,就只剩下酒楼里面的掌柜和服务员在,安置唤雪在床上躺好,吩咐了那名服务员一句,连城瞬间就没了踪影。
一个时辰前,信阳侯府。
“确定事情没出现丝毫纰漏?”莫婉倾手握团扇,脸上表情闲适,坐在榻上悠然地扇着风儿,凝向秋蝉问。
“奴婢有交代那几个地痞,如果将事情办砸,别说剩下的五百两不会给他们,就是他们后半生的日子,只能在牢狱中度过!”说着,秋蝉走近两步,在莫婉倾面前站定,声音压低道:“小姐,你说陆小姐找的人被咱们花重金雇的人做了,她会不会有一日怀疑到咱们头上?”
莫婉倾眸色嘲讽,冷笑道:“怀疑咱们?她怀疑咱们什么?”言语到这,她倏然话锋一转:“就算她怀疑又能怎样?证据呢?”
“小姐,奴婢有些不明白,既然陆小姐找的人要直接了结掉顾三小姐主仆,咱们为何还要留她们性命?并且,并且将古小姐也牵扯其中,如此一来,岂不是让世子的颜面丢尽。”陆玉挽的计划是要古雨薇邀顾宁出府,一起前往水月庵进香,然后在回城途中,让藏身在小树林中的地痞,扮作匪徒杀了顾宁主仆,却没想到莫婉倾着秋蝉在近期一直有留意她院里的动静,不期然的,她的计划,她着银翘所行的每一步,皆被秋蝉掌握,禀于莫婉倾知道。
让一个人死很简单,但这于莫婉倾来说,感觉没什么意思,也不够解她心头之恨。
她恨连城,怒陆玉挽,所以,她精心谋划了一出令人生不如死的戏码。
死,她不要顾宁死,她要顾宁失去女子最为珍贵的清白,让其永远活在耻辱的阴影中,她要报复连城,报复连城占据了岑洛的心。
一个侯府千金,被人卖进花楼,且以竞标的方式,价高者得其初 夜,如此一来,活着就是种折磨,且是最残酷的折磨。
就算中间出现变数,但只要顾宁出现在花楼中,那么她的名声也就算全毁了!
她有考虑过事发,但她无一丝担心。
因为有陆玉挽替她背黑锅。
也不全对,毕竟陆玉挽动了心思,也有所动作,事发后,那顾连城若要报复,首当其冲就是找陆玉挽算账。
至于将古雨薇主仆一同卖进花楼,莫婉倾则是想着不想事情太快被连城知道。
因为古雨薇到宁远侯府邀顾宁前往水月庵进香,这件事是光明正大而行,如果只有顾宁在回城途中出事,那么连城首先就会怀疑到古雨薇身上,进而由其口中知晓陆玉挽是幕后主谋。虽然不会想到是她所为,但她的计划显然会功亏一篑。
京中各花楼白日里可不做什么营生,都是在夜幕落下,逐渐热闹,淫 靡。
她不做便罢,做了就一定要目的达成,否则,她心底的嫉恨难解,恼怒难平!
收敛思绪,莫婉倾不咸不淡地道:“让一个人死很简单,可这又有什么意思。我要她活着,每日活在无尽的耻辱与痛苦之中,这比要她死更解恨,不是么?”秋蝉想了想,点头“嗯”了声。
“至于那位古小姐,我虽对她不甚了解,但就从你口中知晓的,断定她不是个出挑的女子,既如此,那我就帮世子一把,退了那广武将军府的亲事!”于她说的话,秋蝉听了深信不疑,道:“小姐说的是,奴婢也觉得那位古小姐根本就配不上陆世子。”
莫婉倾唇角翘起,笑了笑,轻佻道:“晓月楼今晚一定很热闹。”
“等天色暗下来,咱们要不从后门出府,过去瞧瞧!”咬了咬唇,秋蝉向莫婉倾提议。
在她音起时,莫婉倾的脸色就已经微不可察地变了变,这会听她说完,声音不悦:“你觉得以我的身份,能去那种地方吗?”察觉到她生气了,秋蝉蓦地跪倒在地,垂眸认错:“是奴婢欠考虑,还请小姐责罚!”
随意摆了摆手,莫婉倾着其起身,表情缓和:“你啊,虽然事事都以我为中心,但说话前,一定要过过脑子,要不然,我真不敢再让你呆在身边服侍。”
“奴婢,奴婢知道错了,往后奴婢会遵照小姐所言,说话前多动动脑子的!”
秋蝉自地上站起,低着头,略显不安地揪扯着手指。
提起轻功,飘出酒楼,连城直奔目的地——晓月楼。
归京的时日已不算短,有关晓月楼的传闻,她了解不少。
据说,这家规模最大,最豪华的花楼,里面的女子个个如花似玉,色艺双绝,且有传那些女子的房 中术也堪称各花楼女子中的翘楚。
基于此,京中只要有钱,有足够的银钱,及身份尊贵的爷,都可来这里寻乐子,高兴之余,还能将自己中意的姑娘买走。
连城听到这些传闻,并没有什么感觉。
但这也仅限于晓月楼与她扯不上干系。
现如今,顾宁被地痞卖进其中,她心里真真是气恼至极。
月华清冷如水,柔婉袅袅的丝竹管乐之声,自晓月楼里弥漫而开。
“王公子,听说今晚有好几个新鲜货开 苞,你可打算砸重金尝个新鲜?”
“那是自然,要不然我今晚干嘛坐这么靠前的位置。”
“我也是。”问话的那名风流公子一脸带笑,与坐在身旁的王公子道:“希望咱俩今晚都能中标,抱得美人枕边眠!”
那王公子闻他之言,“哈哈”笑了两声,右手握着扇柄,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左手掌心:“宋公子,你这话我爱听,我爱听!”
宋公子却在这时轻叹口气。
“好端端的你怎么叹气起来了?”王公子目露不解,笑问。
“其实,我就是想和那绮梦有一晚,奈何,奈何有熠亲王做她的靠山,不是什么客人都肯接。”宋公子之前的兴致在说起晓月楼的头牌绮梦时,近乎消散全无。
王公子看着他,摇了摇头:“你既然心中明白,又为何自寻烦恼?要我说,绮梦美是美,但贵圈中谁不知她仅服侍熠亲王,所以啊,为了身心畅快,还是别把心思放在她身上为好!”
“这我心里是明白,可要真正做到不去想,不去念绮梦,还是有些难啊!”说着,宋公子摇头一笑:“算了,不想了,就像你说的,想了也是白想,不过是自寻烦恼罢了!”
忽然,丝竹管乐声渐渐肖止。
一穿金戴银,满脸抹着脂粉,看上去有四十多岁,但姿色上佳的妇人,出现在偌大的舞台正中央,只见她手一抬,就有两个身穿粉色纱衣,面蒙同色薄纱的妙龄女子,分别被一个体型健壮,身穿黑色短装的打手抱上台,放置在舞台中央的两张卧榻上。
那俩妙龄女子双眸闭阖,四肢动也不动,被那俩打手随意摆了个撩 人的姿势。
“诸位公子,诸位大爷,今晚可是个喜庆的日子,有四位,对,大家没听错,咱晓月楼今晚有四位姿色绝佳,堪称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开 苞,诸位公子,大爷若是看中哪位,还是按照老规矩,价高者得!现在,我身后榻上的两位绝色佳人,左边这位叫紫薇,右边这个呢,叫蔷薇,别看她们的名儿没牡丹,夏荷,冬梅她们叫的大气,但这两位的样貌,可不是我吹嘘,那可与咱晓月楼的头牌绮梦姑娘有的一比,现在请诸位公子,大爷开始加价!一百两是低价,各位公子,大爷记住了哦!”
“一百五十两!”
“二百两!”
“三百八十两!”
“五百两!”
……
“一千五百两!”
“两千两!”
……
短短不到一刻钟时间,那叫紫薇的美人儿已被舞台下方的诸位公子,大爷加价到了一万三千两,就这还没有停止,加码继续往上飙着。
连城身着一袭淡紫衣裙,凌空落在晓月楼大门外的街上,听着里面的加价声,以及诸人淫 靡不堪的谈笑声,眼底划过一抹暗芒,暗忖:“晓月楼,不知京中哪个权贵开的晓月楼是么?我今夜就叫你声名扫地,看哪个以后还敢再进去消费!”
知晓晓月楼今晚有新鲜货,京中有钱,有权的公子,大爷皆争先恐后地往来赶。
“定国公主?我该不会是眼花了吧,怎看到定国公主在那站着?”
“没错,是定国公主,你没看错!”
“你说定国公主来这男人寻乐子的地方做什么?”
“我哪知道。”
“你知道吗?”
“我也不知。”
“那咱们还要进去吗?”
“进,干嘛不进?定国公主或许觉得新鲜,在晓月楼门口站一会,不久应该就会离开!”
“哦,那咱们进去吧!”
……
连城的目光由晓月楼显目至极的牌匾上收回,嘴角漾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提步登上台阶,跨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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