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满凄伤,自以为是地道出一句。
别多想?岑洛嗤笑道:“莫小姐,在下和你一点都不熟,还请莫要自以为是。”冷漠的声音敲击在莫婉倾心口,顿时,只见她身形晃了晃,捂嘴泣道:“你非要这样吗?非要这样伤我,才甘心吗?”
岑洛缓缓转身,冷眸凝向她的泪眼,一脸漠然道:“既然不熟,又何来伤你之说?”
“你心里没我了吗?真没了?”看着漠然至极的他,莫婉倾心痛如刀割,不自禁地后退数步,靠在了栏杆上,好像不这样的话,她就会立时摔倒在地,在爱人面前现出自己有多么的狼狈,她不要,她不要这样,与之前与岑洛见面时的心态一样,她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在爱人面前流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但是没用,一点用都没有,泪水根本不受她控制,如断线的,红唇抖动,她尽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尽量不让自己流露出脆弱的一面,道:“你真喜欢上了顾二小姐?”虽是问,然,答案已在她心中。
“与你有关?”岑洛没有承认,也没否认。
莫婉倾喃喃道:“可她对你无意啊,否则,也不会令你……”
截断她的话,岑洛冷冷地凝视着她,像是要将她看穿一般,缓声道:“她对我怎样,我一点都不介意!”这个他曾给予真心的女人,有生之年,他再不想与她有牵扯,丝毫牵扯也不想有。
原以为她极好,不成想狠狠伤了他后,又说什么她有苦衷,有无奈,要他等她,她以为他是什么?
随她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真是可笑之至。
对大皇子无意?就京中近些天有关她和大皇子间的传言,那叫无意吗?
如若真无意,她为何要委屈自个,往大皇子身边凑?
忽然,岑洛似是想到了什么,但当他进一步去捕捉时,脑中却什么都没有了。
与皇甫熠并肩而行,出了主院,前往摆放宴席的途中,连城不经意间一瞥,看到了岑洛和莫婉倾在亭中站着说话,不由感到奇怪,“他们竟然认识!”扯了扯皇甫熠的衣袖,她顿住脚步,手指远处亭中的二人。
“没什么奇怪的。”皇甫熠止步,顺着连城的视线看过去,淡淡道。
连城闻言,秀眉微蹙,若有所思道:“我总觉得那位莫小姐怪怪的,嗯,不对,准确些说,我觉得她很不简单。”
“你多想了!”皇甫熠轻浅一笑,醇厚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自唇齿间轻缓溢出。
“赏花宴那日,应该是我和她初次见面,可她却多次在我面前示好,这让我不得不多想。再有,她最近不是和大皇子走得很近吗,就坊间传言,应该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进入大皇子的后院。既然她都已经倾心大皇子了,为何还会和其他男子不避嫌的呆在一处?”
皇甫熠道:“你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魅力,会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这个你肯定不知道。而那位莫小姐多半就是被你的魅力吸引,才不由自主地往你身边凑,想和你结交。至于她和大皇子交往,现如今又和丞相府的大公子搅在一起,那只能说明她是个轻浮的。”
“她轻浮?”听完皇甫熠的话,连城先是讶异,接着摇头道:“就我对那位莫小姐的印象,她可一点都不轻浮。”
“走吧,她究竟怎样,与你我没任何干系。”视线从远处收回,皇甫熠看着连城微笑道:“那岑大公子就是个伪君子,你可别后悔当日给他写下休书。”
连城亦收回视线,与皇甫熠继续朝宴席之地走,嘟哝道:“说那个做什么?我之所以会写休书,那是因为我不想自己太过憋屈,若从心底来说,他人除过一点冷,除过和你一样有那么点自以为是,其他方面倒还好了!”
“他好与不好,我都不会让他觊觎我的女人!”皇甫熠声音极为轻浅,但语气却甚是郑重。
“谁是你的女人了?真是的,若再胡说八道,咱们只当从不认识。”看他一眼,连城没好气地说了句。
皇甫熠笑了笑,对她的小脾气一点都不在意,转移话题道:“他们二人应该是旧识。”
“你怎么知道?”连城眨着眼问。
“我的直觉告诉我的。”皇甫熠对岑洛了解并不多,但自从知晓这号人物后,就对其没有好感。
连城哼了哼,道:“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也相信直觉。”
“很奇怪吗?”皇甫熠笑问。
“不奇怪,我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罢了!”连城淡淡说着,蓦地冒出一句,“莫小姐身上有股子香气,好像是天生自带的,但又好像不像,那香气很独特。”皇甫熠闲闲地问:“怎么个 独特法?”
“很舒服的感觉,对,就是人闻了后,身心感到极为舒服。”
“世间香料颇多,她或许用了某种可让人醒目提神的香料,你才会有那种感觉。”
“不是香料,我确定不是香料。”连城肯定地摇了摇头,“那香气之所以独特,源于任何香料也散发不出那种气味。”她这是怎么了?为何此刻总想着那莫婉倾,总觉得那温婉大方的女子,很是神秘?
陆随云在宴席上坐了一会,起身回到了花园里,他心里很乱,自皇甫熠说出那句类似表白一般的誓言,他的心就乱了。他有种预感,一种极其强烈的预感,那就是他多半没机会和连城在一起,这个认知,自是让他倍感心涩,但相比皇甫熠进宫取走冰灵果那晚,皇甫擎与他说的——如果他不能掳获连城的芳心,就会想其他法子让其从皇甫熠的视线中消失。心中那不适之感就算不得什么了。
他在担心,在为连城担心,担心因为皇甫熠,会给连城招来危险。
因此,他向来沉稳平静的心,瞬间乱如麻。
她不能有危险,即便她心里没他,即便他们不能在一起,他也不希望她身陷危险之中。陆随云单手负于身后,静立于一座亭子里,思索着,以便寻出法子护连城周全。为皇帝效命多年,他太明白其脾性,一旦决定的事,更改的可能几乎没有。
更何况那件事与熠亲王,与其甚是疼惜的皇弟有关。
陆随云想不明白,自从接了皇帝下达的那个不是任务的任务,他就想不明白。皇帝为何就这件事,不再放纵熠亲王?
“是陆大哥,这会子他不是应该在宴席上吗?”与皇甫熠快走出花园时,连城看到眼前不远处的亭中,站着一抹修长的身影,那身影看着尤为萧索。皇甫熠淡淡道:“怎么,你想过去?”
连城“嗯”了声,道:“他好像有心事。”微微顿了顿,她续道:“府中设宴是二叔的意思,我知道他是好意,但我却对宴席什么的生不出丝毫兴趣。”
“那就过去瞧瞧吧!”他也不喜人多的场合,多年来,宫中设宴,他好像从未参加过一次,皇甫熠轻声道出一句,便与连城朝陆随云站的那座亭子走去。其实,他这会子还有那么点小心思,就是让陆随云真切知道,连城是他要定的女人,且已经与他确立关系,旁人再无机会。
贺明在亭外站着,听到有脚步声靠近,逐抬起头看了过去,见是皇甫熠和连城,忙与二人行礼。连城朝他点点头,便和皇甫熠一前一后步入亭中,“陆大哥,你怎么在这站着?”走近陆随云身旁,连城轻拽其宽袖,待陆随云转身看向她时,她微笑着问道。
“花园中景致不错,我便起身离开宴席,在此观赏片刻。”从袖中掏出便签本和铅笔,陆随云迟疑片刻,在上面写出这么一句,然后给连城看。
连城是个聪明的,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眸光从面前的便签本上收回,只听她道:“我们在这陪你坐会。”我们?陆随云听了她的话,身子微微一震,唇角勉强牵起一丝暖笑,点了点头。
短短工夫,她就用了“我们”二字,这是不是说她已经明白自个的心?
应该是这样没错。温润的眼眸挪至皇甫熠身上,陆随云看到对方嘴角漾出的笑意,什么都明白了,他们都明白了各自的心意,且决定交往,要不然,她不会很自然地说出那么一句。
三人落坐在石凳上。忽然吹来一阵暖风,随之自亭外飘进数朵娇艳的石榴花瓣,只见皇甫熠抬起手,轻轻地从连城乌亮的秀发上取下一朵,然后放置在面前的石桌上,连城原本正瞪向她的眼眸,瞬间一变,跟着不自然地轻咳了声,挪离视线,与陆随云道:“陆大哥,今日发生的事,我不是不想给陆小姐面子,实在是她太过分,我忍无可忍,才出手掌掴了她。”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