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接着对老太太说道“您不介意的话,就给我看一下,如果是个老物件我就买下来。”
本来老太太已经不抱希望了,一听眼前这个年轻人似乎想买,毫不犹豫的将这本碑帖拓本一把塞到他手里。
“嗡!...”
竟然有影像画面出现,方飞扬大吃一惊。
“沉住气,能感知到影像画面也不代表这东西是老货,上次自己不也能感应到葫芦瓶造假嘛...”方飞扬屏住心神,仔细的看着这段影像的内容。
画面中,一位身穿白se的圆领长袍,头戴方桶形帽子的中年男子正挽着衣袖,手持毛刷在一块石碑上均匀的刷涂一层粘稠的的液体,接着再将一张厚宣纸轻轻地敲打,使之陷进石碑字迹的凹缝处,最后左右手各持一个拓包,查看墨se的se泽后,由上而下的正打,将墨汁全碑上se。
方飞扬竭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激动的心情,心道:画面里这个中年男子正在给碑文制作拓片呢,看着穿者打扮应该是宋代的服饰,那顶方桶形的帽子,好像叫做“东坡巾”。
方飞扬此时可以确实,这十几张拓本确实是老物件,而且还是宋代的碑文拓片。
“这位nainai,刚刚我在旁边听你说,这十几页拓本是你家流传下来的,对吗?”
方飞扬轻手轻脚的翻动这些古老的纸张,生怕稍有不慎损坏了其中的一页,那样就损失大了。
老太太见眼前这个小伙子谈吐文雅,言语间也很有礼貌,不像是个坏人。而且他旁边还站着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穿着打扮很是得体,也是一脸善意的看着自己。
老太太一肚子苦水正没地方倒呢,现在有人主动问起,就哗哗的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的故事说了一遍。
苏雅芝心地善良,见一直让老人站在这边也不是个事,于是搀扶着老太太出了这家古玩店,先去对面的那家餐厅里坐下,倒了一杯热水给老太太。
原来,正如老太太一开始所说的那样,她公公在世的时候尽管家境并不富裕,但是也喜欢捣鼓一些字画、碑帖,那时候关注碑帖拓本的人少,这种收藏完全是个冷门。
后来公公去世了,她的丈夫是一名高中教师,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这些碑帖拓本就一直封存在家里没动。
一个月前,她的老伴患了脑中风,躺在医院里爬不起来了。家里人慌了神了,儿子媳妇把几年的存款都拿出来給老头子看病,可是老头子这一病,花费开销太大,子女们也是工薪阶层,时间一长生活上也负担不起。
老太太知道儿女们也尽力了,趁着今天是星期天,回到家中从压箱底的柜子里,将封存的这本碑帖拓本翻出来揣进怀里,爬上公交车就来到夫子庙古玩市场,希望能将这东西卖掉,带一些钱回家,缓解一下家里的困境。
老太太听邻居说过,古玩市场里最正规的地方要算这栋八层楼的古玩城了,于是老人家从一楼逐层寻找,一直走到四楼都没有看见一家古玩店,全是吃饭的地方,心里着急了,正想是不是来错地方了。终于在四楼的电梯边上看见一家新开张的古玩店,就直接进去了。
下面的事情,方飞扬和苏雅芝都知道了。
方飞扬安慰了一下眼睛丝润的老太太,决定要出把力,帮她们家一把。于是他轻轻点了点桌上的这本碑帖,说道:“nainai,这件东西你打算卖多少钱?”
“这个...具体它能值多少钱,我也不知道,你看一万块行吗?”
老太太完全是用商量的口吻给方飞扬报了一个价钱。
“一万块?...”方飞扬想了一下。说实话,他对目前市场上碑帖拓本的信息了解的不多,这方面的知识他也欠缺。他唯一掌握的资料就是前两年沪海一家知名的拍卖公司,拍出的一件明末清初的墨拓纸本,册页三十二开,成交价是12.5万元。
但是那件拓本上有藏印、有钤印,有名人的留字,所以价值比较高。但眼前的这本纵约30厘米,横16厘米的碑帖,方飞扬虽然已经确定它是宋拓,但是没有藏印,没有钤印,没有跋文,拓本内容出自何处还有待考证。要说它能不能值一万块,还真不好说。
算了,既然是帮助别人,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想到这里,方飞扬微笑着说道:“这样吧,这件东西我很喜欢,我一万就一万,我要了!”
老太太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只是稍作犹豫,就一口答应下来,她本以为年轻人要讨价还价一番的。
老太太满脸的愁容,到现在才算是完全散去,一脸的欣喜,对方飞扬连声道谢。
不过方飞扬身上可没有带着这么多现金,他和苏雅芝领着老太太来到古玩市场入口那边的一个银行提款机。取出一万块现金交给了她,最后还帮老人家付钱打了一个出租车,送她直接去医院。方飞扬怕这里人多手杂,老人家好不容易得到的一万现金被贼人扒窃了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