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吧。”
“好。”萧王颔首,想了想又道,“沐云白已经下葬了。”
沐扶夕脸上的轻松渐渐消失,有些苦涩的勾了勾唇:“是么。”
“你也别怪你父亲不告诉你,如今朝野动荡不堪,你出面确实不太合适,不过他已经被埋入了沐家的祖坟之中,而且你父亲也已经同意,将孀华的棺材过几天也迁进去,同沐云白合葬。”
沐扶夕叹了口气,眼中尽显哀凉:“生无法在一起,死了之后倒是成了夫妻,这是天意?还是造化弄人呢?”
萧王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你与其有功夫惦念死人,不如先想想如何和外面那些活人交代吧。”
沐扶夕好笑:“交代?交代什么?”
萧王无奈:“如今满堂春被压入了天牢,重兵看守不让他与任何官员见面,你当真以为他不说,就没有人会怀疑了么?况且朝堂不能一日无君,就算你想要扶持瑾瑜上位,也总是要出面处理的。”
沐扶夕摇了摇头:“就算没有君,他们始终还是臣。”
萧王把玩着杯子的五指顿了顿:“你还真打算让他们一直等着?”
“他们现在揣着各种疑惑等在门外,无论我有多少张嘴巴,也是满足不了他们的问题,不如等他们的耐心全部耗没了之后,我再直接扶持瑾瑜上位的好。”
沐扶夕说着,再次闭上了眼睛。
朝野之中的事情最为烦心,她没处理过朝政,但并不是没见绍凡处理过,那些官员表面上齐心协力,背地里哪个不是为了自己的家族着想?
如今她出出面,还不被他们撕了?
等着吧,慢慢的等,当所有的耐心全都被耗光的时候,才是他们真正为国担忧的那一刻。
萧王看着沐扶夕再次闭上的眼睛,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个女人任性起来,还真是没有限度的。
妃嫔的啼哭声仍旧在继续着,从天明一直到了天黑,又从天黑哭到了天明。
没有人知道她们是真的在意了那个从未宠幸过她们的帝王,还是哭泣着她们接下来不可避免的命运。
“娘娘,您醒了?”
一名小宫女,站在司马追檬的床榻边上,满眼担忧的望着她。
司马追檬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望了望窗外的天:“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的话,刚刚过了辰时。”
司马追檬在小宫女的搀扶下,坐起了身子,看着小宫女那还稚嫩的面颊,想要问些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她害怕自己经历的不是一个梦境,而是真实存在着得事实。
倒是那小宫女,一边递茶水给她,一边小声的道:“娘娘,刚刚宫里面传来了消息,说是皇后娘娘终于肯与百官相见了。”
司马追檬悬着的心,最终跌进了谷底,原来昨儿个发生的事情,真的不是一个梦。
“可知道是什么事情?”
“奴婢听朝堂的奴才传出来的话,说是皇后娘娘推举瑾瑜皇子为储君,择日登基,而咱家老爷则因萧王收服琉岚有功,主动推荐萧王为摄政王,扶持在瑾瑜皇子的身边,先行陪同着瑾瑜皇子一起处理朝政。”
手中的茶杯紧了又紧,司马追檬的脸色白了下来。
小宫女并未察觉到她的一样,嚼舌根的又道:“哎,真是事态无常,前段日子萧王还是咱们元清的犯人,奴婢听人说,皇上可是下令要追杀萧王的,可是这才转眼的功夫,萧王便以功臣的身份回到了元清,封号成了摄政王,代理瑾瑜皇子处理朝政。”
听了小宫女的话,司马追檬手中的茶杯,再是托不住了,“啪!”的一声脆响,茶杯摔落在了地面上,上好的瓷杯四分五裂。
小宫女吓了一跳:“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你刚刚的话是从哪里听来的?”司马追檬死死地握着小宫女的手腕,“说啊!从哪里听来的!”
小宫女这才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什么,可是眼下再反口已经来不及,只能跪在地上轻轻地道:“奴婢该死,这些话都是从朝堂那边奴才的口中听来的。”
司马追檬愣了愣,慢慢松开了小宫女的手腕。
沐扶夕和萧王之间的事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说当初皇上当真下令追杀萧王的话,那么这次沐扶夕出宫,极有可能和萧王联手谋害了皇上。
小宫女见司马追檬呆愣愣的样子,害怕的唤了一声:“娘娘,您还好吧?”
司马追檬收回空洞的目光,转眼朝着那小宫女看了看,沉默了好半晌,才轻轻地开了口:“你现在就去朝堂那边等着,一旦退朝,便让父亲过来一趟,就说我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