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扶夕一直不想去承认,新婚的那一夜在她的心里留下了阴影,但她必须要承认,她不舒服他的亲密触碰。
绍凡听闻,脸上并没有露出似往日的怒气,轻垂的双眼微微上扬,在与她眸子对视上的瞬间,唇角勾起了一个倒半月的弧度。
“扶夕,你想陪着朕续招么?”
沐扶夕一愣,直直地看着眼前的他,明亮的双眼没有任何的逃避。
这算是什么问题?
深吸了口气,她笑了笑:“这似乎不是臣妾想与不想的问题。”
皇家的事情,什么时候可以纵容她的喜怒哀乐?她从来没有权利阻止皇家的任何一个决定。
绍凡轻轻地点了点头,并不否认:“也是,但你不知道,皇家的事情,也不是朕想与不想的问题。”
嗯?沐扶夕眨了眨眼睛,今日的绍凡显得有些奇怪。
她已经不记得他有多久没这般心平气和的和自己说话了,但她却对现在的他并不觉得陌生。
曾经,他就是这么个温润似水的男子,对谁都是温柔的,尤其是在面对她的时候,总是含着微笑,万事从容不迫,似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那样的漫不经心。
但从他登基开始,他变得专制,变得易怒,变得尔虞我诈,变得深不可测。
她从来没埋怨过他的改变,因为这个样子虽然不是绍凡该有的样子,却是一个帝王必须要有的模样。
“皇上,今日的你有些不太一样。”她笑了笑,从他的面颊上,抽回自己的眼,拿着软帕,若有所思地擦拭着自己那早已干透的面颊。
不过,就算他变成了什么样子,和她又有什么关系?他和她,早已是两条道上存活着的人。
他要天下太平,她只愿她的家人,身边人平安健康。
绍凡表面平和,感觉到她离开的注视,只是轻轻一笑:“扶夕,朕很怀念曾经的日子。”
他坚信她只是一个平常的女子,有着一颗女子该有的心,就算她表面再过坚强,但她的内在还是柔软的。
他不知道现在说出他想要说出的话还来不来得及,但他想要试试。
沐扶夕愣了愣:“曾经,是多久之前的曾经?”
绍凡用笑容掩饰着自己终于骨气的勇气,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你小的时候,朕小的时候,所有人小的时候。”
沐扶夕脸上的轻松终随着他这句话的落下而沉了下去,她再次抬眼朝着他看去,瞧着那凝聚在他双眼之中的决心,心里忽然一凛。
他是打算告诉她曾经的那个秘密吗?
随着她的沉默,他再次开了口,目光慢慢变得空远了起来:“扶夕,那时候朕记得你还是……”
根本不给他说下去的机会和时间,沐扶夕紧接着开了口:“皇上,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
他轻轻一愣,眼中闪过一抹不敢置信,转眼看着她早已没了血色的面颊,忽然心口一窒:“你知道了?”
沐扶夕的心如何不疼?看着他眼里那抹震惊的疼痛,她怎么能不疼?到底她和他相处了这么多年,无论是虚情还是假意,总是要有一份感情的滋生。
她并不想点头,但在他的注视下,她还是点了点头:“知道了。”
绍凡猛地握住了她的肩膀:“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难道,难道是墨王告诉你了?”
沐扶夕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唇角凝结着化不开的苦涩:“无论是谁告诉臣妾,都已经不重要了,墨王已经死了。”
往事像是凝结在心口上的一块伤,她总是在等着它干枯结痂,但到了现在她才发现,原来它一直就不曾愈合过,又何谈结痂?
当她说起往事,想起那个拉着她的手,用尽最后一口气,让她忘记的那个男子,她仍旧疼痛的难以呼吸。
她流露出来的疼,刺痛了他的眼,看着她强撑着微笑的模样,他的心如刀绞一般的似被人分割着。
她的内心,确实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开心了会笑,难受了会哭,但这份开心或者是难受,现在却属于另一个男人。
他,最终是失去了她……
“怪朕么?”他轻笑着,却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究竟有多痛。
沐扶夕摇了摇头:“臣妾不敢怨念皇上一分一毫,但臣妾绝对不会让墨王枉死。”
他点头,慢慢的站起了身子,垂眼看着她那张小脸上挂着的坚定和决心,他知道自己无法阻挠。
“随你吧。”这是他唯一能对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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