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我倒是想,只是宫中眼目众多,我若是总来,早晚会惹出事端。”
“怎么会?皇上那么疼爱……”贤贵妃把话说到一半,便是说不下去了,因为她忽然想起了刚刚沐扶夕与绍凡之间那一触即发的间隙。
难道当真是因为广招秀女的事情?
如此想着,贤贵妃又道:“皇后娘娘不是早就已经想开了么?虽然是秀女进宫,但并不表示能取代皇后娘娘在皇上心里的位置,皇后娘娘如今和皇上这般置气,到最后吃亏的只能是自己,女人想来都是搏宠于男人,何时能对自己的男人发脾气?况且就算皇上有再好的耐心,那也是皇上,皇后娘娘这么的倔强,若是有朝一日皇上失去了耐性……”
沐扶夕听闻,慢慢转身,随着那裙摆飞扬,是她的坚韧而笑:“现在的我,只剩下了这可怜的倔强如影随形,若是连倔强都没有了,那我该寿终正寝了,秀女的事情是我早就预料到的,只是我没想到,他会用那么一种方式告诉我,贤妃娘娘,在所有人的眼里,女人始终是要靠着男人来存活,可是在我看来,那不过是一种对爱的妥协。”
贤妃并不否认沐扶夕的话,从古至今,哪个女人不是奉承着自己的男人?只是……
“就算是妥协,也不见得全是因为爱,还有的就是为了生存,在这个后宫里,本就是度日如年,如果要是连皇上的宠爱都失去了,那就真真是正不如死了。”
“可要是我非要独树一帜呢?”沐扶夕笑着捋了捋自己被吹散的长发,“如果我连爱都没有了,那么我会带着我的伤痛,爬到这个世道的顶端,用那最美丽的风景,来慰藉我的伤痕累累。”
贤贵妃总是觉得今日的沐扶夕有些不太一样,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出来,上前几步,还想说什么,却在看见沐扶夕那裸露在外的肌肤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她的一双手腕还带着青紫色的捆痕,脖颈处的瘀痕是那样的清晰可见,贤贵妃是个过来人,不过是一眼,便已经是猜到了在洞房时发生了什么。
虽然她很好奇一向温润的绍凡,为何会用强的,但她更加心疼的,却是此刻平静而无畏站在自己面前的沐扶夕。
“这是造的什么孽呢?”最终,贤贵妃捂着唇,别开了眼睛,从沐扶夕的身上抽回了目光。
沐扶夕拉住贤贵妃的手,微笑着靠在了贤贵妃的肩膀上:“贤妃娘娘,别人的伤痛可能会换来泪水的冲刷,但我沐扶夕的伤痛,换来的一定是牢不可摧的坚强。”
贤贵妃泪水崩塌,强忍着颤抖点了点头,伸手将沐扶夕搂在了自己的怀里:“扶夕,你的命本不该如此让人心酸。”
这一刻,她不是皇后,她也不是贵妃,她们只是从今天开始要相依相伴的两个女人。
屋内,墨王眼看着这一幕,轻轻地舒了口气:“她是个坚强的女人。”
他承认她的坚强,承认她的永不低头,但他却不愿意去承认,这一刻自己那为了她而疼痛的心脏,因为他实在承受不起那撕裂的头疼。
萧王轻声嗤笑:“坚强?她就是个缺心眼到家的女人。”他的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他的心里却并不是这么想。
每个人都说,女人是为了爱情而生的女人,她们需要无时无刻被爱滋润着,才能更加靓丽的成长,当有朝一日爱情成为了苦难,也就是她们苦味的那一刻。
但沐扶夕,却截然相反,或者可以说,沐扶夕是不需要爱情的一个女人。
爱情对于其他的女人是理想,但对于沐扶夕来说,是多余的牵绊,他想,如果没有了爱情,也许沐扶夕会飞的更高,走的更远。
元清皇宫,慈仁殿。
“你说,墨王醒了?”轻纱垂落,让人看不清楚此刻靠坐在床榻上的太后。
祁不凡跪在内屋的中间,点了点头:“千真万确,微臣刚刚从云水斋出来。”
“这么说来的话,沐扶夕又多了一个帮手。”
“回太后的话,墨王这次醒来,忘记了很多事情,尤其是对于皇后娘娘的。”
“忘记?”
“是。”
“他说忘记就忘记?凡事不怕意外就怕万一。”太后说着,对跪在地上的祁不凡招了招手,“过来,哀家有事情交代你。”
祁不凡一愣,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撞着胆子上前几步,再次跪在了太后的面前,在太后一番的耳语过后,祁不凡面带难色,思量了许久,才垂下了双眸。
“太后放心,此事微臣定全力以赴。”
太后满意而笑:“很好。”眼中的狠厉一闪而过,“退下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