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孙聚一愣,眨巴着眼睛有些反应不过来:“皇上的意思是……”
“今日什么都没发生过,朕也没来过云水斋,明日大婚正常进行。”说着,再次朝着云水斋那敞开的大门扫了一眼,才夹杂着凉风豁然离去。
孙聚有些讶然,因为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成了这场丑陋闹剧的帮凶,不过他惊讶是惊讶,却不能反了皇上的意思,赶忙伸手招呼过来了自己的徒弟,耳语了一番。
那小太监听罢先是一愣,随后激灵的点了点头。
“皇上要用夜宵,你们都随着我去准备。”那小太监说着,一招手,将所有的太监和宫女都带走了。
看着那些太监和宫女彻底离去,孙聚才算是松了口气,抬脚小跑着赶忙去追已经走出去挺远的绍凡。
他呼哧带喘的刚刚追上绍凡的背影,便是听闻绍凡又道:“孙聚,你去一趟太医院,传邓太医去御书房,记得,不要惊动太多人。”
孙聚缓了口气:“是,奴才这就去办。”
宣国皇宫,养心殿。
烛光摇晃,影影绰绰,几何寂寥。
已经转醒的司马追檬,轻轻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唇未动,泪先流。
她的孩子,就这么没有了,她甚至是连高兴都没来得及,就要品尝这失去的味道。
坐在床榻边上的太后见此,拉住了她的手,曼声细语:“哀家知道你委屈,但若是你不委屈,皇上又怎么会同意招选秀女?”
“秀,秀女?”司马追檬侧目而望,看着太后那满意的微笑,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无止境的下沉。
太后点了点头,对于司马追檬的疑问,倒也不曾隐瞒:“元清的后宫,绝对不能是沐扶夕的天下,虽然皇上誓死要迎娶沐扶夕,但皇上也答应了哀家,只要大婚,便广招秀女进宫,后宫只要有开不败的花,哀家就有办法让皇上留恋,而不是天天只想着与沐扶夕相伴白头。”
眼看着太后那在细纹之中愈发扩大的笑容,司马追檬那从心底泛出的酸楚,涌上了双眸,被子下的手死死的攥住了衣襟,是她想要咆哮,却只能咬唇隐忍的刻骨疼痛。
她用自己的孩子,换来的不是更加的靠近绍凡一步,而是将绍凡推向了更多的女人,这是讽刺?还是报应?
见着司马追檬的样子,太后倒是很平静:“宝琪,哀家知道你心疼这个孩子,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听哀家的话,终有一日,你会再次怀上皇帝的孩子,因为哀家能让你怀第一次,便能让你怀上第二次,你……可信得过哀家?”
司马追檬除了点头还能说什么?她如今被太后压制的连自由都没有了,山穷水尽的她,就算不相信,也要相信,因为她没有退路。
太后满意的颔首:“明日便是皇帝与皇后的大婚,过了大婚之后,你便是琪妃,好好的跟着哀家,哀家不会亏待了你。”
司马追檬无力的动了动唇,声若蚊虫:“是,宝琪明白了。”
元清,沐侯府。
寂静的夜,愈发的让人觉得悲凉。
满身疲惫的沐云白刚迈进了门槛,便见着沐夫人正满眼担忧的看着他。
“娘亲怎么还没休息?”沐云白轻轻一笑,脱下了身上的外衫,盖在了自己母亲的肩头。
沐夫人瞧着沐云白那一脸的倦容,轻轻的叹了口气:“明日便是你阿姐的大婚,你不早早的回来准备也就算了,怎么闹的这么晚才回来?”
沐云白垂了垂眼眸:“我一个男儿家准备什么?换一身衣服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
沐夫人轻轻拧眉:“上一次你阿姐成为太子妃,你不在府中也就算了,这一次,你说什么也要背着你阿姐上花桥,图一个好兆头。”
沐云白微微一笑:“知道了。”他顿了顿又道,“不过母亲能不能答应儿子一件事?”
“什么事?”
“儿子最近好处晚归的事情,还望娘亲不要在阿姐的面前提起。”
沐夫人轻轻一愣:“为何?”据她所知,沐扶夕和沐云白感情好的像是一个人一样,这么多年,这对姐弟也从来没有过秘密可谈。
沐云白眨了下眼睛:“我这几日一直在军营之中帮着父亲训练武士,若是被阿姐知道了,定是又要担忧,阿姐本来在宫中就已经足够操心,我不想为了我的事情,让阿姐再分心。”
沐夫人听此,点了点头,倒也没多想:“难得你如此为你阿姐着想,我不提就是了。”
沐云白松了口气:“儿子谢谢娘亲。”说着,便绕过了沐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