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路无话,朝着云水斋的方向走了去。
云水斋。
贤贵妃正在院子里带着碧青和孀华焦急的等待着,见沐扶夕回来了,先是一喜,随后见沐扶夕浑身湿透,又是被萧王抱回来,不禁又忧上了眉梢。
“这是怎么了?刚刚出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贤贵妃上前几步,握住了沐扶夕冰凉的手指。
碧青与孀华也是一愣,担忧的看着呆楞而无神的沐扶夕。
萧王扫了一眼怀里的沐扶夕,轻轻叹了口气:“说来话长,先让她泡个热水澡去去寒气。”
贤贵妃点了点头,一边吩咐着碧青烧水,一边带领着萧王进了屋子。
碧青的动作倒也是麻利,不出片刻的功夫,便是将一切都准备了妥当,孀华搀扶着沐扶夕进了里屋,轻轻关上了房门。
听闻见了里屋传来的水声,贤贵妃才算是松了口气,转眼见萧王也沾湿了身子,不禁又道:“萧王也去里面换一身衣裳吧。”
萧王盯着那关和的房门半晌,才摇了摇头,随意的靠坐在了软榻上:“贤妃娘娘可知宝琪郡主派人唤皇后娘娘出去的事?”
贤贵妃一愣,随后点了点头:“知道,宝琪郡主是让碧青传的话。”
“那就好。”萧王点了点头,端起了手侧的茶杯。
如果有认证的话,就算司马追檬再怎么污蔑,也无法玷污了沐扶夕的清白。
贤贵妃知道萧王不是一个没话找话的人,想着刚刚沐扶夕的样子,拧起了秀眉:“萧王,刚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萧王抿了口热茶,幽幽叹了口气,锐利的双眸满是凝着几分不解,静默了半晌,才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贤贵妃。
贤贵妃听罢,也是忍不住的心惊:“宝琪郡主竟然怀了孩子?”
萧王点头:“是啊,本王也是讶然,据本王所知,宝琪郡主似乎就侍寝过一次。”
贤贵妃想了想,忽然竟是笑了:“看样子,太后似乎是留下了许多曾经那些不为人知的东西,怪不得她要同时安排宝琪郡主与延和公主一起侍寝,原来是先给皇上排毒,后传承子嗣。”
萧王一愣,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贤妃娘娘此话何解?”
贤贵妃摇了摇头:“萧王有所不知,曾经宫中有一位擅长用偏方的太医,当时他的妙手回春可真是轰动一时,后因为一些事被问了斩,想必宝琪郡主能够一招怀孕,应该是太后留下了当年那位太医的偏方才是。”
“贤妃娘娘得以如此肯定?”
“因为曾经就有人用了这个偏方,怀上了孩子。”
“是谁?”
“是……”贤贵妃一愣,忽然闭合上了开启的红唇,以丝帕掩住红唇,微微一笑,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不过是一个登不上台面的妃子。”
萧王看出了贤贵妃的欲言又止,不过倒是也不再追问,而是想了想又道:“明日便是皇后大婚,今日宝琪郡主便流了孩子,这一切,似乎有些太过于巧合了。”
贤贵妃听闻,也是心事重重,静默了好一会,才飘渺的一叹:“确实是太巧了……”
屋内,孀华心疼万分的轻轻将软帕沾湿了热水,擦在沐扶夕的身上,瞧着沐扶夕那白皙面颊上红肿起来的手印,红了眼睛。
沐扶夕见了,伸手摸了摸孀华的发窝:“哭什么?没什么好哭的。”
孀华摇了摇头:“小姐,很疼吧?”
沐扶夕摇了摇头,轻轻一笑:“疼,但总有一日,我会变本加厉的讨回来。”
孀华吸了吸鼻子:“小姐想开了?不再为了皇上所隐忍了么?”
沐扶夕仍旧微笑,但那份凝聚在唇角的无奈于苦涩,只有她自己才能体会:“在现实面前,一味的隐忍不过是人善人欺的懦弱罢了,如果只有心狠手辣,才可以维护住一切的话,那么我又何必再去隐忍?”
今日的事情,就算没有人告诉她,她也很清楚是太后安排的,因为在司马追檬落湖的一刹那,她是那么清楚的看见了司马追檬眼中的心疼。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有哪个当娘的能不疼?
所以,能说服威胁的了司马追檬,以孩子对她步步紧逼,想要阻挡她大婚的人,就只有太后了。
好啊,真好!
捏紧了身边的木桶,她轻轻一笑,她是有多有没有与人好好的打一场仗了?
她真的很期待,从现在开始与太后的较量。
这个后宫,究竟是谁的天下,也该是时候有个定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