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不用你送了。”头也不回转身走了。
气呼呼的穿过两条街,走到公车站牌旁,再也憋不住,委屈的抽泣起来。
“挨打的是我,挨骂的也是我,该哭的人是我吧?”身后的石焕一直跟着,看到何田田痛哭流涕的,非常无奈。
“为什么不听我的,他们就是一群垃圾人,没有素质、没有文化、没有是非观念,你干嘛作践自己和他们打架,多少人都为了给女朋友争所谓的面子,被扎得像蜂窝煤似的……”何田田不想让石焕看见自己哭成这样,转身要走。
石焕从身后一把抱住她,下巴抵在何田田头顶,“对不起,我就是想保护你,不想你被伤害。”
突然被石焕这么抱住,何田田吓了一跳,想挣开,石焕比刚才抱的更紧了,他很早就喜欢何田田了,她太沉稳,太理性,石焕根本就不敢轻举妄动。
何田田知道在石焕眼里她是特别的,对着林小仙和周韵盈天天周爱妃林爱妃的叫着,可对她从来都叫她田田,眼中多了许多不一样的牵绊。她放弃了无谓的挣扎,也许从内心深处也不曾想挣扎,在自己充斥着孤独、自卑、自怜的内心世界里,石焕给予她的是太多默默的陪伴和信任。
秋天的夜晚,皎洁的月光下,风轻轻的划过两个年轻的脸庞……
凌子轩在远处看到石焕和何田田离开了,觉得自己也应该回家了,但有的时候,人的大脑对肢体的支配能力往往出现偏差,不知怎的他的真身就出现在林小仙楼口,再也挪不动脚步。
林小仙帮爸爸收拾了餐桌,不久就要和好朋友分别的伤感情绪像卡在咽喉里的肉丸子,让她喘不过气,于是借口扔垃圾,跑了出来。
林小仙刚窜出楼口,凌子轩修长的身影在昏黄的路灯下像个鬼魅一样屹立在她面前,还好林小仙也是练过,没有反射性的把手里的垃圾袋掼在凌子轩的帅脸上。
两人定格在原地,对视了有一会。
“你在我家门口,干什么?”林小仙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舌头。
凌子轩从林小仙出现的瞬间就在寻找自己出现在这的理由,最后,他放弃了,双手插在裤兜里,转身,走了。
看着凌子轩的背影,林小仙的脑细胞加大马力运转:“他是来看我的吗,想我了,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林小仙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和星星,眼前似乎出现了凌子轩深邃的眼睛,忽然,取而代之的是幼时凌子轩把饭扣在她头上后猖狂得意的笑容。
林小仙猛地甩甩头,把大脑里乱七八糟的思绪同垃圾一起扔到了垃圾箱里。
凌子轩那货就是个妖孽,他腹黑的修为已经达到一定的境界,如果被他左右,自己早晚得分裂,林小仙敲敲脑袋告诫自己要保持清醒,不要被凌子轩的男色所迷。
凌子轩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望着窗外后退的霓虹灯,他想自己是疯了,怎么蠢到站在林小仙的楼门口被她撞到,第一次他有丢脸的感觉。
家里的气氛很特别,母亲姜慕青一向清冷的眼角竟然带了一丝愉悦,凌子轩换了衣服下楼第一直觉就是有事发生,不过直觉也告诉他,能让母亲高兴的事绝对不会让他心情愉快。
姜慕青当然高兴,M集团的千金宋慧瑶对凌子宇青睐有加,甚至放下面子托她的父母主动向凌家提出联姻,凌家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M集团在国际奢侈品行业国内是没有对手的,而凌家的投资重心近年来偏重于构建大型高档商场,与M集团联姻,对两家利益是双赢的,最难得的是M集团对此事积极主动的态度,一向目中无人的宋太太今天对她可谓是尽其所能的恭维,怎么能不让她心情舒畅。
凌浩然对这件事不置可否,如同对姜慕青千方百计拆散凌子宇和孟芷荷一样漠不关心,姜慕青是快乐还是难过,对凌浩然来说,都没什么区别。
晚餐上,姜慕青迫不及待的把这件事连带着联姻后的种种好处禀告给凌老爷子,手里拿着汤匙的凌老爷子停了有一会,接着继续喝汤,老谋深算的说:“这事不急,子宇的才貌加上凌家的家世,多少人都趋之若鹜,宋家着急,会有人更着急的。”M集团的宋家不过是个倒买倒卖的投机商,想攀上凌家势力还差了点。
“公公说得很在理,想进我们凌家的女孩是太多了点,我们得好好挑挑。”姜慕青今天被宋夫人灌了太多的迷魂汤,听了凌老爷子的话才有点清醒。
“对不起,我吃饱了。”从头至尾一言不发的凌子宇起身回房间了。
“再过几年,子轩也长大了,我们凌家的门槛那时恐怕得让管家找人给加固加固。”姜慕青难得看着凌子轩轻笑。
“别这么说,亲爱的母亲大人,想想有谁愿意嫁给囚犯,对了,抢劫银行得判几年。”凌子轩一边喝汤一边慢悠悠的说。
“你什么意思?”姜慕青的好心情被一扫而光。
“没什么意思,我在想,抢劫被判劳改的年数怎么也应该少于这种联姻,父亲大人,您哪年才能刑满释放呀,到时我给您送份大礼。”凌子轩一手支着下巴,一手用汤匙轻轻磕着碗边。
“你……”姜慕青被气的说不出话了。
凌子轩慢悠悠的起身,走到门边停住,阴恻恻的说:“我不动,你们也不要动。”
看着凌子轩消失在二楼的转口,凌老爷子沉声说:“对子轩,不要轻举妄动,现在的他,就像一条盘着的蛇,先让他安静的呆上几年。”凌老爷子在外与人斡旋几十年,凌子轩眼里的阴狠和对凌家的憎恶常常让他难以入睡。
“子轩对芬儿的事,始终还是不能释然……”凌浩然叹了一口气。
凌老爷子放下碗,默默的回房去了,一向刚硬的背影似乎衰老了许多。
“好好的干嘛提孩子他姑姑,老爷子不高兴了。”姜慕青对凌浩然的多话颇为不满。
凌老爷子坐在床边,轻抚着他的小女儿最后送他的帽子,喃喃自言自语:“是啊,怎么能释怀呢,从小对他那么好的姑姑就在他眼前跳了江,他能不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