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升空,骄阳似火。
树丫耷拉,绿草无精打采。
高仁等人,往东北方向,策马狂奔。
他们个个浑身是汗。
他们奔离庐州数十里许,已是艳阳当空,天气炎热异常。
除了“风影”宝马之外,其他人的坐骑,都已缓慢下来,都喘息粗重。
高仁因为骑着宝马,所以驰骋在前。
他狂奔一会,不见身后马蹄声,便勒马停下,跳跃而下,拄枪于路边,盘腿坐于草丛之中。
“主公,不好了,段将军、杜将军因为流血过多,天气又热,晕过去了。”陈泰、元通和尚人策马赶到,两人各抱一人,似水浸过似的,均被汗水湿透了。
“不是流血过多,而是中了巨毒。唉,招财出手,必然用毒。先给他俩各服一粒泄毒丸,缓解毒性。”高仁起身一直接段瑞、杜平脸色发黑,呼气有臭味,便分析情况给陈泰及元通和尚二人听。
然后,他走到宝马旁,从左侧小行囊拿出一只小红瓶,拧开盖,倒出两粒药丸,分别递与元通和尚、陈泰二人。
“得得得……”
清风道长策马而来,还牵着两匹空马。
“主公,贫道将秦辉的头颅砍了,特向您请罪!”他跳下马来,躬身向高仁请罪。
“道长,你做的对!砍的好!他娘的,看看段将军和杜将军中的毒,就知道不能放过招财一家子。”高仁闻言,不仅没责怪清风道长,而且,还赞扬他一番,又破口大骂招财。
继而,他望望清风道长的身后,不由叹息了一声。
这些天,他习惯了万马奔腾,千军相随。
如今,一旦兵变,他身边只剩下几个人了,不习惯啊!
“贫道砍秦辉贼子人头的时候,并不知道招财给段将军、杜将军下毒。哦,请问主公,我等要去何处?不管颖州和汝州、宁州了吗?”清风道长对招财下毒之举也是甚为愤恨,骂了两句,便问高仁指路。
“前面有个逍遥湖,咱们到那里小息会,一起商讨这次突发的危机事件。如何?”高仁没有明确给出答案,而是转身指了指前方。
“但凭主公作主。”清风道长没有异议。
众人护送段瑞和杜平,随即奔往逍遥湖。
逍遥湖水面开阔。
波光粼粼,花香袭人,柳丝拂浪。
高仁等人放马自行觅食,集聚于绿柳下,盘坐于湖边,终于松了口气。
但是,他们看到段瑞和杜平仍然是浑身发黑,散发臭味,晕迷不醒,心头又是一阵沉重。
“众爱卿,谢谢尔等相随。危难之中见真情啊!高某感激不尽,请受高某一拜!”高仁见状,便起身退步,抱拳拱手,躬身向众人作辑,以表谢意。
“哎呀,主公,言重了,言重了!”清风道长、元通和尚、陈泰三人急急还礼。
“之前,本王就预测招财会篡逆,只是,本王没想到他是秦桧的人,也没想到他会那么快就动手。不过,这次打庐州,本王在途中安排郑蓉率部潜往荆山。她的江湖外号是夺命仙子,也是用毒高手。所以,本王请道长和大师护送段、杜二位将军前往荆山,找郑蓉为段、杜二位将军疗伤去。这是眼前唯一的办法。我和陈泰则潜往颖州,然后再率徐先良等人突围北上回汝州。道长见到郑蓉妹子之后,吩咐她继续潜伏,莫露行踪,也不必担心我,咱们一定会东山再起的。待形势稳定下来,再请她回到我身边来。现在,天下又多出了几路反王,宋兵也会手忙脚乱。大周就暂时往西扩展吧,让那几路反王和宋兵在淮南这边斗,等他们斗得精疲力尽之时,本王再回收拾宋兵和各路反王。哦,待我回汝州之后,我会派人打探杨元帅那边的情况,再确定具体的扩展方向。如何?”高仁复又坐下,提出分开走的意见,又环目扫视,征询大伙心中的想法。
“他娘的,若依贫僧脾气,老子就马上到庐州去,宰了招财全家。”元通和尚咆吼起来,骂骂咧咧,比手划脚,对于招财如此给段瑞和杜平施毒甚是愤恨。
他一旦咆吼起来,就脏话连篇,便忘了自己是一个出家人。高仁等人忍俊不禁,大笑起来。
清风道长则是得道高人,性子沉稳,笑罢即道:“似乎有追兵来?”说罢,便侧身伏在绿草上,耳朵贴在地上。
他内力深厚,武学修为甚高,听力之佳,世间少有。
高仁等人即时闭嘴,怔怔地望着清风道长。
清风道长起身又道:“约有数千骑兵策马而来,估计是庐州的追兵,咱们得赶紧走。”
高仁点了点头,抱拳拱手,说道:“道长,大师,拜托二位照顾段将军和杜将军了。咱们下一站见。”
“主公放心,有贫僧在,便有段将军和杜将军的命。保重!”元通和尚双掌合什,身子微躬,然后遵令而去,单手抱着段瑞上马,抓起铁铲,策马就跑。
清风道长没说什么,也是单手抱起杜平,策马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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