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高仁之言甚是有理。
“哈哈……贤侄啊,兵法云,水来土淹,兵来将挡。我等是人,官兵也是人,能奈我何?这么多年来,伯父过的不快乐吗?哈哈哈……”何元庆真不想反宋,毕竟受岳飞教诲多年,便哈哈大笑,委宛相劝,仍主张占山为王,乐在其中。
“明义兄弟,怕个鸟呀?你怕的话,就别打汝州啊!事都闹大了,你还怕?来,喝酒!醉了,啥事就不知了。届时,官兵围城,我等再杀个痛快。杀一个,够本!宰两个,有赚!有啥好怕?喝酒!”牛通闻言,也是哈哈大笑,浑身酒气,端着酒杯走到高仁身旁,要与他碰杯。
“伯父大人,恕小侄直言,伯父方略,实为极错。之前,朝廷之所以没有围剿双锤寨,伯父能得以逍遥,那是因为朝廷知道伯父并无反宋之心。所以,朝廷听之任之,并期值往后江山有变,可以重唤伯父及其他父辈将帅出山。宋金议和之时,尔等只要不是闹的很过分,不扰民,不乱境,但也无妨。但是,经此一役,官兵丧生几千人,降我七千人,降牛魔寨近千人,兼之霍老贼兵败之后,一定会添油加醋向朝廷奏我等有多坏。所以,朝廷必定对伯父及其他父辈将帅生疑,认定伯父已经反宋,必定重兵围剿双锤寨。至于小侄和杨兄,那自然更不会例外。因此,小侄明知伯父无心反宋,但是,仍然继续相劝,期盼伯父和小侄合兵一处,共抗官兵围剿,下策是为自保,上策当然是改朝换代。”高仁朝牛通摆了摆手,仍然低声劝说何元庆,言罢,才端起酒杯,与牛通之杯相碰,然后一饮而尽。
何元庆没有吭声,拿起筷子,低头挟肉,送入嘴里。他心里暗道:这些事情,老夫不是没有想过,然老夫出身岳家军,岂能反宋?唉!
董得兴怔怔地望着高仁,暗道:上次在董某的红烧肉客栈里,明义兄弟喝了几碗酒,就醉酒杀死了丐帮的狗剩。怎么现在酒过三巡,明义兄弟却仍无醉意呢?难道,他上次醉酒,是骗董某和杨柏林的?他娘的,明义兄弟也会骗人?
他哪里知道:上次高仁醉酒,乃是平生第一次喝酒,更因为是刚刚中了白富美的“盎毒”,身体不太正常。现在,高仁通过花如玉和方珍珍二女的身体,“盎毒”实际上已经排干净,兼之内力日厚,所以酒量有所长进。
“好!教主之言,令属下精神大振。来,属下敬您一碗!”元通和尚闻言,甚是兴奋,用碗倒酒,起身来敬高仁。
“好!来人,给牛某换只大碗,牛某作陪,敬明义贤弟。”牛通与朝廷有杀父之仇,无论高仁说什么,只要是反宋,他闻之都开怀,此时也大喝一声,将小酒杯换成大碗,要敬高仁。
“好了,诸位尽兴,何某告辞,他日再聚!”何元庆此时却站起身来,身子转圈,抱拳拱手,作辑一圈,提出走人。
他已经很尴尬,既不能反宋,又被元通和尚、牛通等人出言挤压,心里难堪,所以,走为上策。
“好吧,伯父一定要走,小侄也不敢强留。且容小侄送伯父十车粮草、一车银两吧,如何?”高仁急忙放下酒杯,抱拳拱手,提出赠物相送。
“贤侄好意,伯父领情。何蒙,过来!”何元庆拱手还礼,点了点头,同意接受高仁所赠。
他大喝一声,招来家将何蒙,接受高仁所赠。
“叔父大人,小侄送你出城!”杨继周见状,颇为尴尬,但是,也无可奈何,提出相送出城。因为汝州不属于他,他无物可赠,只能深情相送。
何元庆点了点头,清点物资之后,便率部出城。
盛宴变成了送别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