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仁的身子颤动很厉害,马车也晃动很厉害。
“喂,高明义,你发什么神经?你是不是吃饱了没事撑着?”纱帘外的严茹薇感觉不对劲,便转身侧头,掀开纱帘,也不分青红皂白,对着里面的高仁就是一阵呵斥。
她性子烈火,爱憎分明,快言快语。
高仁此时体内寒热交集,已是上下齿互咬,“格格”作响,身子散发着一团雾气,身子摇摇晃晃。
严茹薇骂完,看他这番神情,不由一怔,便转身起身,钻进马车内,看到了高仁身前的那本“杨家枪谱”及枪谱里的图画,还有附注里的“混元内功心法”。
她明白怎么回事了。
于是,严茹薇又骂道:“高明义,你一根废柴,练习什么内功心法呀?走火入魔了吧?你找死呀?本姑娘服照顾你,很辛苦的。”
高仁仍是颤抖着身子,牙关作响,无法答话。
他确实走火入魔了。
他的“洗髓经内功心法”尚未练好,又好高骛远,又修练集“洗髓经”与“易经筋”两大内功心法于体的“混元内功心法”,更甚的是,还依着之前的突发奇想,逆脉修练,确实是自寻死路。
此时此刻,高仁体内阴阳二气交攻,龙虎不能聚会,凶险至极。习武之人皆知,修习内功之时若有外人扰乱心神,是极为凶险的,要丢性命的。
严茹薇本来也知道这样的道理,因为她是名将严成方之女,也是习武之人,但是,她心直口快,又感觉高仁讨厌,所以,她口无遮拦、连珠箭般地责怪高仁。
高仁本已惊急攻心的了,此时又被严茹薇一番责骂,登时内息走岔,性命岌危,“哇”地一口鲜血,溅喷到严茹薇身子上。
他侧头一歪,当即晕死过去了。
“喂,高明义,你他娘的废柴-------”
严茹薇抹抹脸上的血水,秀眉一觑,破口大骂,挥掌要扇高仁耳光,但是,她却看到高仁侧头歪倒。
她这才感觉问题很严重:高仁已有性命之危了。
严茹薇不由又心慌慌地问:“高明义,别装死呵-----本姑娘骂你,也是为你好的。喂,高明义-----明义,别吓我------高仁------高兄弟-------喂-------”
她不见高仁回音,便颤抖着纤手去探高仁的鼻息。
高仁的鼻孔几无气出了。
这下子,严茹薇登时花容失色,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她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急附身去抱高仁,伸手去捏他的“人中”。
她用力连捏数次,高仁毫无反应,连鼻息都没有了。
“明义------呜呜呜呼-------这可如何是好?我是女子啊?我没办法救你的,你为何那般傻?名震于世的杨家枪谱是你这种废柴可以修习的吗?呜呜呜-------”严茹薇深感责任重大,又束手无策,心慌意乱之中,抱着高仁,嚎啕大哭大喊起来。
“吁-----”
“嘶哑------”
纱帘外的马夫闻声,急急勒马。
日薄西山,天已黄昏,高山之巅,冷风嗖嗖,寒气剌骨。
“嗤------”马夫刚勒停马车,侧头回望车厢内,正欲说什么,不意身前一枝毒钉疾来,一钉剌喉。
“砰------”马夫无声惨死,侧跌于马车下。
“怎么回事?”严茹薇又是一阵心惊,放开高仁,喃语一声,纤手拔剑。
她低头之时,看到“杨家枪谱”,想想这是自己心中偶像杨继周之至宝,便将“杨家枪谱”收入怀中。
“嘿嘿,死贱人,凭你一个小姑娘就想护送废柴去临安?别作梦了。哼!”此时,马车前、悬崖边的巨石上,站立着几个人,其中一人扬刀质问严茹薇。
“是你?原来你也是奸人!是你用调虎离山计,唤走了武功盖世的杨继周,以便袭击我和明义兄弟的?”严茹薇扬剑挑开纱帘,躬身而出,却见马车前悬岸边巨石上的其中一位少年人,正是刚才前来报讯让牛通和杨继周去临安劝说牛皋的那位。
严茹薇这才明白,自己和牛通、杨继周都上当了,不由破口大骂,又气得浑身发抖,心头一阵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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