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
“姚公子,有马吗?”
“胡德进,岳琛、方晶,你们三个,沿山麓往北方向追。其他弟兄,随本官涉河抄近路追!两路包抄,抓住那贱人,逼问高仁下落。”八大侍卫的首领陶一桶拔刀而出,扬刀一举,大声喝令,作出分工。
众人随即分头行动。
他们刚才听到了韩虹的呼喊声,又看到了韩虹策马沿羊肠小道由南往北疾奔,自认为高仁肯定是在韩虹前头跑掉了,所以分路包抄,只要抓到韩虹,便可以找到高仁之下落。
秃顶的木星、变成了“独眼龙”的余波在路边站起身来,你望我,我望你。
终于,木星说道:“余兄弟,你我皆已带伤,唐兄弟不幸被那贱人的马踏死,咱俩就不要再追了,还是回前面看看朱兄再说吧。”
余波左手捂目,点了点头,拄着铁叉,一瘸一拐地随木星转身,回奔牛头山南麓,查看朱平与韩刚之战是否了结?
但是,当他们到回原地时,却发现朱平正蹲在山麓边,撕衣袖包扎左手的手指。
刚才的一场恶战,以韩刚险胜收场。
朱平的左手无名指给韩刚的宝刀削掉了。
韩刚虽然得胜,但杀朱平却也不易,所以,他无心继续与朱平撕杀,追寻高仁下落要紧,先行跑开了。
当朱平闻声而动,看到木星秃顶、余波瞎了只眼,又不见那姓唐的侍卫出现,便知道前面之战的结局了。
朱平长相丑陋,但倒是机灵。
他不再问情况如何,朝木星和余波点了点头,便起身往北走,虽没有急起直追,但是,朱平仍率二人沿着马蹄印的方向走,希望能打听到高仁的什么情况,或是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他娘的,都走了?唉,那俏尼姑死到哪里去了?娘的,害得老子的裤衩都湿了。”
不一会,万俟河从山下跑下来,摇着折扇,不见山麓人影,颇为丧气,自言自语,便也循着马蹄印由南往北追去。
刚才,他在密林里找不到净心俏尼姑,又找不到高仁,便分派姚石青率队去山北查看,自己心怀鬼胎地往山顶上走,欲从“净化庵”里占点便宜。
岂料,万俟河爬到山顶,却见庵门紧闭。
他翻墙而入,在简陋的尼庵里寻寻觅觅,却始终不见人影,只在木鱼堂里看到一张纸条,上书:“净心乖徒,下山化缘,一切小心!为师与故人相约期限已到,务须北上一趟,不必挂牵!”
所以,万俟河兴味索然。
稍前,他从姚石青嘴里已经知道净化庵只有两名尼姑,一老一少,老的是姚石青父亲的原配发妻,小的是姚石青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从纸条里可以看出,净心及其母近期都不会回庵了。
万俟河无趣下山。
他虽步行,但是,轻功甚好,很快就追上了朱平。
两人密议一番,又分开行动。
高仁又跑去哪里了?
刚才,就在韩虹被三名侍卫在羊肠小道上缠住时,高仁也被钱老栓捏着脖子,提着跑到了山麓北面的拐弯处。
钱老栓听到了韩虹要他骑马带高仁走的喊声,但是,他却没停下脚步,反而于山道拐弯处身形一晃,隐入林荫里。
他继续提着高仁,由密林里上山,钻进了一处山洞中。
然后,他将高仁放下。
“呼呼呼-------”
高仁被捏着脖子跑了一阵,早已喘息不过来,双眼已经翻白,嘴巴也已露舌,差不多要断气了。
他被钱老栓放在石头上,身子如烂泥一般瘫软,直喘粗气,不时咳嗽起来。
钱老栓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吹着火,看着满脸涨红宛如吊死鬼般的高仁,没有吭声。
他就这样怔怔地望着高仁,待高仁喘息方定,便又疾手点了高仁的“麻穴”和“哑穴”。
钱老栓盖上火折子,背靠石墙,斜躺着,合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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