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生没教你们嘛?”
一个姑娘的声音说:“我们还没印过这样大的。”
桂香嫂这回是张开嘴巴微笑,王升搞不上来,她才高兴呢。
王升真他娘的泄气,到印刷厂请制版师傅制作那个表格的印板,让他傻了,原来他这一批印件,要印好了,各种成本算起来还得小亏。现在更好,印版好了,往土印刷机上面一固定,负责压印的村姑,“砰砰砰”!压了好一阵,愣是压不出一张能看的。
“他妈的破印刷机!”王升这厂长破口大骂,不但印不出,还浪费了几十张纸。
几个村姑在偷着笑,好坏跟她们有什么相干,这边没活,她们也能到生产队里赚点工分。
“哎呀,嘿嘿,桂香嫂!”王升拿着几张不能看的纸,走出来却看见拿着草帽的美少‘妇’,冲着吴拥军,他也得“嘿嘿”傻笑两声。
桂香嫂也就笑一下,挑起木桶走了。
连一个招呼都没有,王升看着桂香嫂的背影,感觉人在倒霉的时候,别人还好像看他不起。看着这女人走路时,晃得他也不得不多看两眼的饱满后面,头脑里也在寻思,她头上不还戴着斗笠的吗?拿草帽是不是给杨楚生拿的。
“再搞!”王升朝着几个村姑又喊,本来他是想跑到田里问杨楚生,不过又感觉太没脸了,转身又走进鸭寮里,还不忘了又朝着桂香嫂的后面看一眼。
桂香嫂也不知道怎样,反正就感觉高兴,是不是看王升比肚子疼,往厕所跑还急的表情高兴呢?
“你笑啥?”半路上碰上贵喜的老婆,朝着她就问。
“没。”桂香嫂只一个字,往养猪场那边走。
“到那边了!”杨楚生泼完了一块田,秋月嫂挑起空桶子,他就朝着走过来的桂香嫂喊。
桂香嫂一只手还拿着印有上山下乡的草帽,将肥水往杨楚生旁边放,草帽一举说:“嗯,戴上。”
杨楚生就接呗,还是抹一把汗水,抬头看着太阳说:“还真热了。”
“你还以为是冬天呀?”桂香嫂看着也没有别人,朝着晒得满脸是汗的家伙嗔一下,然后手一伸:“水。”
“哎呀,拿去喝,我不用喝了。”杨楚生一说,舀起肥水就泼。
桂香嫂喝了两口,擦一把汗说:“这田要是肥水都施完了,有空我想学骑自行车。”
“那还不容易,你下午叫一个人帮你扶,从这里学到村里,包管你会了。”杨楚生也说。
桂香嫂旋好瓶盖,嘴角就保持着微笑,她要找别人扶,也不用专门挑他的自行车。
“扑!”桂香嫂突然笑了一下。
杨楚生刚刚泼完一桶,转向她身边的这一桶,笑着问:“捡到钱了?”
“不是,我刚才给你拿草帽的时候,嘻嘻……”桂香嫂禁不住又笑,然后将王升的事说了。
杨楚生也在笑,小声说:“谁叫这家伙那样笨,他还以为他聪明过人呢。”
一个上午,就施完三四亩地,杨楚生扛着木瓢,手里提着那瓶还喝没完的蜂蜜水,才走进竹寮,就看见刘雪贞一边淘米一边在笑。
“喂。”刘雪贞提醒一下,然后指一下外面鸭寮。
“行了,下午你们早点来。”王升的声音,是朝着几个村姑说的。
这家伙真没办法了,一个上午,搞了一百多张纸,硬是没有一张能印成功。
“砰!”孟跃进也来了,这家伙总是觉得全世界无产者都欠他的钱似的,将锄头往外面一扔,就走进竹寮里。
“杨楚生,真他妈的邪门,你瞧。”王升哭丧着脸,将十几张表格往竹铺上扔,看着杨楚生又问:“为什么会这样?”
笨蛋,连压印的力不均匀也看不出来。杨楚生看着一边因为压力过重,糊成一片,一边却出现空白的表格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哈哈哈!王厂长,你不会组织工人,努力攻关呀?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你懂不懂。”孟跃进点了香烟,来两句风凉话。
“王升,烧火呀!”刘雪贞淘完米,就不是她的事了,往竹铺上坐,笑着说:“时代不同了,女同志能做的事,男同志也能做。”
王升就烧呗,为了争取杨楚生的支持,昨天还得意洋洋的他,再也得意不起来。烧个火,要是能让杨楚生慈悲为怀,帮他一把也值。点上火就说:“已经损耗了一百多张纸了,他娘的,这一批做起来,还是亏本的。”
“那不要紧,你到那个工厂瞧,亏本亏的是集体的,怕什么。”杨楚生一说,也点上香烟。
“喂,为什么会一边老出现空白?”王升问完了,虽然两个家伙嘴里还在抽烟,没办法,掏出一包丰收了。
“嘿嘿,贿赂啊?”孟跃进接过香烟,往耳朵上夹。
刘雪贞已经笑得往外面走,王升要没连续得意好几天还好,现在好,这家伙得意变成凄惨了,要是第一个月就亏本,那这狗屁厂长,根本就当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