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雪贞也坐到杨楚生面前,将碗里的酒往他碗里倒。这měi'nǚ又唱又跳,还有点气喘喘的样子,整张美脸,在月光下也能看得出红。
“老杨,你也唱一首呀,你小子不是会搞些新的吗?别老唱这些听得耳朵起老茧的。”孟跃进又在喊。
这回轮到刘雪贞鼓掌,这měi'nǚ边鼓掌边笑,又说:“社员们!同志们!下面请听杨楚生同志的鬼哭狼嚎。”
“哈哈哈……”另两个家伙笑啊!孟跃进边笑还边手往地上捶,刘雪贞的话,太准确了。
杨楚生也在笑,他就想来首鬼哭狼嚎的,想了一会,突然张开口就来:“大河向东流啊……”
“哇,这什么歌?”孟跃进听得呆了,这种歌他最喜欢,特别是那歌词。
“嘿嘿,这叫好汉歌!”杨楚生说完了,看着也呆得嘴巴没合拢的刘雪贞笑。想唱这首歌吧,也是感觉,这歌词在这时代,听起来也有gé'mìng的气息。
“这歌我要学,你把歌词写下来,真他……”孟跃进高兴也会骂,愤怒也会骂。
杨楚生想着也好笑,这歌让这老孟来唱,还真的对路,要能在国庆节上台表演,那就叫笑话。
“喂,你不是说,要排练个最精彩的节目的吗?”刘雪贞笑着说,还用手臂撞杨楚生一下。
杨楚生想了一下,感觉再来个新的吧,这年代就是那位很著名的邓女士,也还没有唱过那首《回娘家》,他就准备用这个。
“我的节目就是小两口带着小孩子回娘家,你想不想演?”杨楚生说完,也往草地上躺。
刘雪贞一张满月似的脸,笑得好像月光也变亮,这她能不演吗?拉着他的手说:“起来,我们俩演。”
“来,我就先唱了,你注意听。”杨楚生坐在草地上,谁说他唱歌鬼哭狼嚎了,柔软的声音就唱:“风吹着杨柳嘛唰啦啦啦啦啦……”
这歌在这年代,那是特别好听,要是刘雪贞来唱,还会更加好听。
“嘻嘻,你是怎么想到的呀?这歌真有意思!”刘雪贞急忙往竹寮里面跑,当然是拿出纸和笔。
杨楚生唱了有三四遍,这刘雪贞也真不含糊,“唰唰唰”记得是一字不差。
“谱呢?”这měi'nǚ抬起头又问。
“哎呀行了,就照我唱的就行,不用什么谱。”杨楚生其实也不会,搞不好以后他还真的成了词曲作者了。
刘雪贞也哼哼了起来,突然说:“这歌最好是男女对唱,因为是fū'qī嘛。”
“喂,别fū'qī了,听了让人伤心。”孟跃进本来是在哼哼着《好汉歌》,突然也说。
“你哼你的,我们唱我们的。”刘雪贞还不满,然后朝着杨楚生笑。
这měi'nǚ当然会笑了,跟他演fū'qī嘛,平时朦胧中,都有跟他成为fū'qī的想法,特别是他从香港回来了以后,这种朦胧也越来越清晰。
“你聪明。”杨楚生赞一个,也站起来,往竹寮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刘雪贞“咯咯咯”地笑。
这家伙用一条男人用的小格子布巾,这种布巾男社员和那些男建筑工人都会有,夏天用的。披在肩膀上可以防晒,想洗澡就当成保护,身上某件裤子,就不用浸到水里了。
这就是孩子,杨楚生说着,将白雪的布枕头放在刘雪贞背后,那条布巾一包,捆上了不就是背着孩子的小妻子的嘛。然后将他的背心,往她的头上连脸一围,笑着说:“真是一个小媳妇。”
“我看,倒像是地雷战里偷地雷的。”王升也小声嘀咕。
孟跃进边笑边竖起大拇指,这个倒吊眉的家伙,说得太逼真了。
刘雪贞站了起来,看着杨楚生就只知道笑。其实吧,她也觉得有八分滑稽。
“来,我们的舞步和动作,跟歌和词能搭上就行,尽量表演得能让观众笑。”杨楚生一说,拉着刘雪贞就上。
“嘻嘻嘻!”刘雪贞未唱却先笑。突然说:“这不会被当成资产阶级毒草吧?”
孟跃进不耐烦地喊:“无产阶级要是没有fū'qī,那来的小无产阶级呀?”
“咳咳!”刘雪贞清了一下喉咙,还没唱却突然“哈哈哈”地笑,感觉这样子,将来表演了,会不会笑倒一大群人。
还是唱了,这刘雪贞一唱起来,躺在草地上的孟跃进也往上坐,好听。这声音柔柔的,就如一个小媳妇,喜悦中又带着羞涩一样。
“哎呀我怎么去见我的妈!”刘雪贞终于唱完了,然后坐在地上,又是“哈哈”地笑,还红着脸看杨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