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呆了,要是几分钟就哑火,那他还不是又不能跑。
这老人听了真不爽,瞪大眼睛:“杨同志,我都说了二十多年了,放心,五年前,我有一次从早上说到傍晚,还说没完。”
“哈哈哈,你真的是我的亲爷爷!”杨楚生越听越乐,感觉找对人了,谢天谢地啊!
来了,新来的知青们都大吃一惊,一见到杨楚生,就看到他在做好事,搀扶着一位腰已经弯得不行的老人。
“向杨楚生同志学习!”一位女知青兴奋得高举右手就喊。
这情景让水鸡叔在瞪眼睛,这老人还用人扶?别小看他弯着腰,身子骨还硬朗着呢。
“同学们,我经常听张大爷的话,才使我有这样的认识。”杨楚生冲着知青们就喊。
“哗哗哗”!掌声啊,一位男知青也举起手喊:“学习贫农张大爷!”
学习吧,快点,杨楚生听着张大爷的开场白:“提起万恶的旧社会……”这哥们转身,名正言顺地准备养鸭去了。
“等等,杨楚生,今天来了十五个人,大队的米没了。”水鸡叔拉着这家伙就小声说,意思嘛很清楚,现在他有头有脸,但是大队的预留粮却吃完了,他可以向公社要点。
“水鸡叔,又有人要来参观我们的水稻了。”一位民兵跑进祠堂也大声喊。
这会晕了吧,水鸡叔一时也急,这边知青来了要吃饭,那边参观水稻的要接待。
杨楚生拉着水鸡叔,走出祠堂说:“没关系,叫民兵到田边割些野菜,以后知青们来了,就吃起忆苦思甜饭。”
“哎哟!”水鸡叔拍一下脑袋,这种饭前两年还吃过不少,就叫忆苦思甜饭,这小知青太聪明了。野菜你要割个成千上万斤的有,加水加盐煮熟了就行,还特别有理由。冲着民兵就说:“跟吴拥军说,叫几个人,割几十斤野菜。”
“去他妈的!”吴拥军正陪着一些外县干部在水稻田边,那民兵拉着他远点一说,这家伙就骂,当然骂杨楚生。成绩是这个小知青一个人的,大队还得贴粮食请那些知青,现在好,他还得带人为他挖野菜。
“行了,你们几个到那边割野苋菜,不管长不长刺,长刺的也可以吃。”吴拥军说完了,看一下村里的方向,水鸡叔正和杨楚生往这边走。
杨楚生虽然不是大队干部,但人家就是冲着他来的嘛,水鸡叔也乐意他在身边,这家伙聪明,以后要有什么出主意的,就得叫上他。
名人哪,杨楚生这会就连各县的官员,认识他的也不少。反正这事整个就是搞笑,杨楚生模式,在金记者的笔下出来以后,还真的就成他的专利。
人怕出名猪怕壮,反正杨楚生想要避开参观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外县的他可以避开,本县的就不能。杨楚生模式,一时间也让全县各行业,都在往这个模式靠拢。县里的各条战线,什么工业商业这些,都跑到红光大队参观,也就是参观他们的模式。
真的是邪门了,杨楚生也搞得不清不楚,确实还真有一些二轻局属下的县级集体企业,也采用这种分配方式。
现在怎么着?那些鸭子已经需要长肥了,也就是说要用填的方式,杨楚生又要应付来参观的,又要养鸭,怎么也搞不来。水笋叔也只能让白雪跟他一起,按他的说法,当起副司令。
白雪当然愿意,这养鸭子的活,其实轻松得很,因为天气热,知青们晚上就干脆跑到鸭寮这边睡。
这种纯天然的条件,城市要享受还享受不到,在土坎边每人铺上一张草席,睡在上面,又凉快又可以天南海北乱扯。
刘雪贞一躺下就笑:“楚生,你这主意太绝了,那位张大爷要有儿子,还得谢谢你了。”
杨楚生斜躺在土坎的草地上,笑着说:“我要不叫他,累都累死了。”
孟跃进坐起来,哈哈大笑:“这老人每天早早就来到祠堂,等着给知青讲万恶的旧机会。还讲得挺过瘾,哈哈哈!”
“我说的就是这个嘛,也可能他讲起来就爽。村里都有人说,这老人家身体突然间精神了很多,照这样的神气,再讲个二十年也没问题。”刘雪贞说完了,又是笑。
“这是他的杰作。”白雪说着也笑一会才又说:“那些知青也真傻,那些野菜怎么吃呀?可他们还硬着头皮吃。”
“不是傻,你们要不跟我一起的,也会跟他们一样傻。”杨楚生还臭美。
“喂,你们说,楚生会不会因为这,被调到公社?要那样,我们就。”刘雪贞说完翻个身,趴在草席上看着他。
“切,放心,我们团结在一起,拧成一股绳,暴风雨来了也不散!”杨楚生一说,还坐起来。学着《沙家滨》中,那个新四军排长郭建光,在暴风雨中举起手,瞪大眼睛的动作,搞得知青们又是一阵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