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迟疑也是正常之事。
谢涟暗叹一声,也不出言催促,静候他做出决断。
好半晌之后,胡青岩缓缓睁开双目,斩钉截铁说道:“我胡青岩过往是什么东西,我自己很清楚,又有什么资格强求鲤姑娘?鲤姑娘若是能接受我,我胡青岩自会对她不离不弃,她以往所遭受的苦难,我愿意替她一肩担上!”
谢涟长出了一口气,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自己的武断行事,总算没改变两人应有的轨迹。
不过他故作惊疑问道:“你的过往究竟是什么东西?”
胡青岩情知他是玩笑之语,却不由讪讪道:“无非是游手好闲,行些桑间濮上之事罢了。”
谢涟哑然失笑,“此等事情莫跟我说,你还是想好日后如何跟鲤姑娘解释才是。”
“谢兄,鲤姑娘身上的伤势究竟如何了?”胡青岩眼含期冀问道。
“肉身上的伤患不足为虑,但是心神上的创伤,可就有些麻烦了,正如林长老先前告诉你的那样,鲤仙子因承受不了莫大刺激而自断生机,将灵智困锁在心神最深处,若是不能脱困而出,用不了多久,鲤仙子便要就此消亡了。”谢涟眉头紧皱说道。
“该是什么样的刺激,才能让她自断生机?”胡青岩心如刀割,面色大恸。
谢涟干咳了一声,神色有些古怪地说道:“与其纠结于此事,不如想想如何才能让鲤姑娘醒转过来。”
“鲤姑娘还有可能醒转过来?”胡青岩目光晶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此事还要问过青淩姑娘才能知道,不过像这种主动困锁心神之事,我似乎也有过耳闻,若是能寻到让她难以割舍之物,想办法沟通其心神,或许还能将她唤醒。”谢涟不确定地说道。
“谢兄可知什么才是鲤姑娘难以割舍之物?”胡青岩急切问道。
谢涟摇了摇头,心道我他娘怎么知道?我与那位鲤姑娘,也仅是见过两面,前后只说过几句话罢了,你若能将其宗族至亲之人绑来,或许还有些用处。
胡青岩见谢涟摇头,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蹲坐在地上怅然若失。
谢涟伸手将他从地上拉起,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叹了一声,“我们再想办法吧。”
言罢转身出了草屋。
草屋外,梁大嫂早已不见了踪影,青淩圣女立在当院中似乎正等他们出来。
“青淩,鲤姑娘状况如何了?”来至青淩圣女面前,谢涟开口问道。
“该施用的药物,我已经施用上了,鲤姑娘身上的皮肉创口,数日之内便能痊愈,筋骨伤患也拖不了多长时间,只是她困锁的心神,或许只能像谢公子所说那样,用其难以割舍之物唤醒了。”青淩圣女苦笑说道。
“若是找不到她难以割舍之物,鲤姑娘岂不是永远醒不过来了?”一旁的胡青岩喃喃说道。
“也不一定。”青淩圣女摇了摇螓首,缓缓说道:“人的求生本能是非常强韧的,即便鲤姑娘是主动困锁心神,但是稍有感兴趣之物刺激,再加上求生本能的潜移默化,也不能说没有自行醒转可能。”
虽然不那么靠谱,不过总算是听到一个好消息了,胡青岩不由精神一振,开口问道:“我能做些什么?”
“鲤姑娘气血两虚,若是能寻到些滋补之物,自然是再好不过了。”青淩圣女颔首说道。
“这个好办,我家里还有一些财物,能先到药铺中换取,等到我身上伤势好一些,便能外出猎采了。”胡青岩咧嘴笑道。
青淩圣女抿嘴一乐,不经意间却是横了谢涟一眼。
谢涟有些尴尬,胡青岩身上的伤势,倒有多半是他给打伤的,不过仅是些皮肉伤罢了,也不用医治,很快便会痊愈。
见谢涟冲其点头,胡青岩稽首后一瘸一拐出了小院,不用说便是着落滋补之物去了。
“他的手指怎么了?”盯着胡青岩远去的背影,青淩圣女讶异道。
胡青岩断指之前,此女一直在屋内为鲤菱纱疗伤,显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
“断指明志呗。”谢涟没好气答道。
“不是你逼迫他的吧?”青淩圣女竟有些气愤。
“我逼迫他作甚!”谢涟黑着脸,“若不是他心甘情愿,即便我逼迫他断指明志,又有什么用处?”
“此人对鲤仙子也算是痴情一片了。”青淩圣女向谢涟施以歉意眼神,又幽幽叹道。
“仙子身为角蝰蛇人一族圣女,莫要动了凡心才是!”谢涟似笑非笑。
“不用你提醒!”青淩圣女面色忽然转冷,拂袖回转屋内,屋门摔的山响,似乎连静卧在床的鲤菱纱也给忘记了。
谢涟怔了半晌,摇了摇头嘟囔道:“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