涡口山,西麓。
十余骑快马奔腾如雷。
为首的高挑男子面沉如水,一直挥鞭催马,毫不吝惜马力。一行人所过之处,一溜儿尘烟蜿蜒随行。
四处寻觅郎中的周业三人从林中出来,恰好和马队相遇,周业心忧李元灿伤势,压着脾气,不敢与人争锋,主动靠边儿让行。
但那高挑男子却在三人面前勒住胯下骏马,向周业拱手道:“在下尤南山,敢问壮士可曾看到有百人规模的车马行人路过此地?”
周业闻言面色微变,脱口而出道:“你叫尤南山?”
“不错,在下正是尤南山,壮士尚未回答我的问题呢。”尤南山皱眉道。
周业不知高挑男子为何也叫尤南山,也不管他是何目的,此时不愿多惹事非,摇头道:“没见过,我还有急事,告辞。”
“慢着!”尤南山挥了挥马鞭,扈从会意,把周业三人围了起来,“我看壮士刚才所言之意是听过我的名字,还请壮士解释一二。”
周业面色不悦,盯着尤南山道:“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同名,所以有些惊讶,别的倒没什么。我看兄台也是急于赶路之人,我兄弟也正好有伤在身,所以,还请给彼此方便。”
“同名?”尤南山皱眉思索,忽然道,“你还认识尤南溪是不是?”
“不认识。”周业心中一惊,断然摇头道,“我还要赶路。”
尤南山双目炯炯,盯着周业正色道:“我弟弟尤南溪胆大妄为,此时或许在做无可挽回的错事,我急于去阻止,若是壮士见过他,还请告知行踪。”
周业旬月以来在冀北和淮西连续两次因背叛吃了大亏,此时哪里还敢再信任别人。他不知道尤南山所说的话是真是假,谨慎起见,摇头道:“我真的没见过什么尤南溪。”
尤南山皱眉道:“真的?”
周业道:“千真万确,我和兄台往日并无冤仇,如果见过尤南溪又岂会隐瞒不告?江湖之人路见不平尚且拔刀相助,举手之劳若是能帮,我岂会吝啬?”
尤南山大失所望,摆了摆手,示意扈从放行。
周业眼见骗过尤南山,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慢慢催马前行。李元辉眼中闪过不忍之色,周业这一番谎言将牧海最后一线生机也断绝了。
好不容易有了线索,却忽然又断掉,尤南山焦急不已,连忙催马赶路,和周业三人错身而过时,尤南山忽然眼中一亮,道:“慢着。”
周业心中一跳,道:“兄台还有何事?”
“你撒谎!”尤南山冷冷凝视周业,大怒道,“你见过尤南溪!快说,尤南溪在哪?”
周业不知哪里露出了破绽,强自镇定道:“我说过了,我没见过什么尤南溪,兄台不要咄咄逼人!”
尤南山冷笑道:“你马鞍上有我尤家的标志,你怎么解释?”
周业刚要开口辩解,尤南山就摆手道:“不必解释,我没空听你胡言,要么你告诉我尤南溪在哪,要么我以杀人越货、隐瞒不报之罪将你们立时击杀!”
尤家扈从闻言齐齐拔出马刀,白花花的一片,冷芒闪耀,杀气逼人。
周业所乘马匹是突围时抢来的,没想到破绽会出在这里,心中暗骂倒霉。但此时也无法可想了,尤南山眼中已是杀机大盛,他怕再撒谎会窝囊的死这荒山野岭,只得老老实实道:“我带你们去找尤南溪,不过,我有个条件。”
尤南山不耐烦道:“快说。”
“让元辉带着我受伤的兄弟去找郎中。”
“好,我答应你。事不宜迟,别再啰嗦了,我们即刻上路。”
周业顾及到自己的性命,不敢出工不出力,尤南溪的人品他见识过了,又怎么会对他的亲生哥哥有什么好感,万一误了他的事儿,不难想象到尤南山翻脸比不认人的场景。
周业快马加鞭带着尤南山一行人来到刚才激战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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