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咧?”雷大帽急憋憋道:“吃了灯草说个轻巧,这家伙值多少银子知道不?说不要就不要,你可也够慷慨的!”
“雷大帽!”胡大光突然发了火:“你心疼小汽车就推着它走,胡某和鸡唤兄弟想办法上宝鼎去!”
“嗨你个胡日鬼,朝我发火干么?”雷大帽火爆爆说着:“活人能让尿憋死,没有汽油我们不会去找?非得把汽车扔掉,要知道这可是烧钱呀!”
胡大光冷笑一声把手指着雷大帽说:“你给我讲,哪里有汽油?我马上去找!”
“这……这个……我哪里知道什么地方有汽油!”雷大帽吃吃呐呐说着。
胡大光嘿嘿一笑:“大帽子你不再逞能了吧!”
马鸡唤见胡大光和雷大帽杠起来,无可奈何地摊摊手道:“没有办法,只能扔掉!”
马鸡唤说着,便把道奇牌小汽车看过几眼,对胡大光和雷大帽道:“走吧,就让这辆车躺在这里百年吧!”
“那不行,就是扔也得找个地方隐藏起来!”胡大光振振有词道:“前面有道山沟,我们费费劲把车推进去找个地方藏起来!”
胡大光这么一说,马鸡唤和雷大帽全都听他的,三人合力将道奇小汽车向山沟中推去;看见一处茂密的草丛便就推了进去隐藏起来;藏好后站在高处去看,根本看不到踪迹。
马鸡唤和雷大帽便对胡大光佩服得五体投地,马鸡唤便说:“胡哥,我们现在的位置是河间府,不知道距宝鼎还有多少路?”
“河间距离宝鼎大约150来里路,但靠步行那就困难重重,我们得想办法!”胡大光紧蹙眉头说了一声。
马鸡唤看了胡大光一眼:“想什么办法胡哥快讲,你现在就是我们3人的领导说了算数!”
“是吗?”胡大光嘿嘿一笑:“鸡唤兄弟是副矿长,大光和大帽两人是护矿队的队副,这个领导还是你做矿长的来当!”
“不不不!”马鸡唤扬扬手臂道:“现在不讲前面的事,胡哥年长有智慧,应该来做领导;大帽你说是不是?”
雷大帽笑了一声:“按理说胡日鬼做个领导蛮称职的,可他做了领导我的仇怎么报?”
“你有什么仇要报?”马鸡唤盯看着雷大帽问。
“胡日鬼在矿长办公室不是骂了一句你看雷大帽那双牛铃一样的眼睛,真像挖怂的勺勺子!”雷大帽嘻嘻哈哈道:“大帽就要报这仇!”
马鸡唤在雷大帽脑门上拍了一把:“你个二百六,啥时候了还谝尴传?胡大光就作3人领导,我们俩得听他的!”
胡大光哈哈大笑几声:“这么说我这个领导是鸡唤矿长任命的啊!好好好,恭敬不如从命,做就做吧!”
胡大光说着,便就严肃正经道:“大帽子你听着,从现在开始胡大光就是领导,尤其是你,必须听领导指挥!”
胡大光说着,把眼睛向远处看了一看说:“天色已经晌午,我们先上河间城吃饭!”
马鸡唤附和着胡大光说:“先把肚子安顿好再说!”
3人走出藏汽车的那条沟套,正要向河间城走去,却见一队骑兵从城门奔跑出来。
胡大光立即命令马鸡唤和雷大帽隐身,3人伏趴沟岸上向前看去,却是一队小鬼子,有二三十骑向南而去。
胡大光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河间城已经驻扎了小鬼子还是骑兵?呵呵……”胡大光说着便就讪笑起来。
马鸡唤看了胡大光一眼问:“胡哥你笑甚,是不是看准小鬼子的马匹啦!”
“鸡唤兄弟说得对!”胡大光笑着说:“我们要搞小鬼子的马匹!”
雷大帽插上话:“小鬼子向南去了,河间可在我们北边呀;怎么去搞他的马匹!”
“你个傻大帽!”胡大光道:“小鬼子向南那是下乡扫荡,可他还要回来嘛!”
雷大帽见说,呵呵啼笑两声:“人叫你胡日鬼,胡日鬼的鬼点子真不少;只要能搞到马匹,我们连夜晚就上宝鼎!”
胡大光见雷大帽乐不可支,便就款款说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胡大光这么说着不禁一怔:“河间城驻扎了小鬼子,那就说明城门口有岗哨,我们3人全都带着武器;尤其是鸡唤兄弟还是一杆98k狙击步枪,这么大的目标如何通过鬼子的岗哨?”
胡大光这么一讲,马鸡唤和雷大帽便都紧张起来;马鸡唤亟不可待地说:“哪怎么办,我们总不能把枪也撇了吧!”
“有啦!”胡大光振振有词道:“我们打一担柴把枪藏进柴捆里混进城去,只要搞到小鬼子的马匹;出来时就能干掉城门口的岗哨!”
马鸡唤嘘叹一声说:“打柴是个好主意,可哪来砍刀、斧子、绳子、扁担这些物事呀!”
话音一落,便见山沟里有两个樵夫挑着柴担走上来,胡大光哈哈讪笑起来:“这个地方怪,说啥啥就来!”
胡大光说着,便对马鸡唤和雷大帽说:“走,我们去把两担柴买过来,一担柴一块银洋!”
“嗨我说胡日鬼,你是开银行的吗?”雷大帽惊诧不已地说:“一担柴给一块银洋,哪有这么贵重的柴呀!”
胡大光正言酷色道:“大帽甭打岔,我是领导说了算!非常时期不能心疼几块银洋,一担柴是值不了一块银洋;可一块银洋能买一担柴还能买一张进城的通行证!”
雷大帽听胡大光这么一说,便就不再吭声。
胡大光定了定神,向马鸡唤和雷大帽招招手道:“你们两个在后面跟前,胡某上前和两个樵夫商谈。
两个樵夫挑着两担柴从深沟中走出来后,见三个带枪的人在前面的道路上站立着;年轻一点的樵夫便说:“张五叔,前面三个好像是带枪的,我们是不是遇上土匪哪?”
被年轻樵夫称作张五叔的樵夫抬起脑袋向前看了几眼说:“现在除了日本鬼子可怕,土匪没有什么可怕的;小六儿我们继续向前去,何东家今天办喜事还等着柴火烧哩!”
小六子听张五叔这么来讲,便就挑着柴担“忽闪忽闪”向前走去。
两人一上大路,便见胡大光老远里喊了一声:“二位乡党,放下柴担说个话!”
张五叔见胡大光不像土匪,便把柴担放在大路上对小六子道:“放下吧小六子!”
小六子把柴担放在地上了,胡大光便就双手抱拳躬身一礼道:“敢问二位乡党,你俩这柴是不是送往河间城的?”
“是呀,是送到河间城去!”张五叔显得很老练:“敢问客官让小的放下柴担有何贵干?”
胡大光呵呵一笑说:“我姑丈今日六十大寿,早在一月前就给我带话,说给他送两担干柴火去;但卑职忙于公务竟然把这事给忘啦!今日和两个兄弟赶进城给姑丈拜寿,走到城门口,才想起姑丈交代的事情;便想临时抱个佛脚买下两担柴应付差事,看见二位乡党挑着干柴走出山沟,便想顺手签个羊!”
张五叔捋着山羊胡子大笑:“你姑丈一定是瀛南西路老杠子巷的何八爷,何八爷今日六十大寿,让老汉和小六儿给他送去两担干柴;你看我俩这不正要往城里送吗?”
胡大光没想到自己把麦芒穿到针眼里,便就扬声大笑:“这样吧,两担柴我买了一担一个银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