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让字子谦,东郡韦城(今河南韦城)人,曾经在东都充任法曹(负责邮政通讯与驿站管理一类小官),因妻子与上司通奸,被他捉奸在床。一怒之下,他当场拔出腰刀,一刀一个,杀了那对奸夫**,事发后被官府逮捕,关押在死囚牢里等候处决。
狱官黄君汉是个血性汉子,一生敬重铁骨英雄,最看不惯贪官污吏的横行霸道,对翟让的遭遇十分同情,认定他是个真汉子,竟不顾个人安危,趁夜深人静,精心制造越狱假象,偷偷将他放走。
翟让虽然暂时脱离危险,却成了被官府严加通缉的要犯,一个人逃亡在外,终日东躲西藏,经历了不少凶险,吃尽各种苦头,却怎么也摆脱不了官府追捕。
人一旦被逼上绝路,为求一线生机,或者说能多活几天就尽量争取多活几天,还有什么事不敢做?什么事做不出来?不必说身处乱世,正是一个造就英雄的年代!翟让在无路可走的处境下,不甘心坐以待毙,毅然召集一伙灾民,接连抢劫当地几家富户,就近占领瓦岗寨,当上了山大王。
翟让生性耿直,武功还算过得去,可惜胸无大志。占据瓦岗小小山寨后,靠打家劫舍维持生计,每天多少有些收获,能确保寨中众兄弟大酒大肉,快快乐乐过日子,已十分满足,从未想过要效仿其他各路义军一样四出攻城略地,轰轰烈烈干出一番事业,闯出一番天地来。
有此致命弱点,翟让的兵势发展相当缓慢,压根儿应付不了官军大举进攻。有一回,隋军名将张须陀突然率军来剿。因双方兵力悬殊,翟让事先缺乏应有防御措施,险险乎被杀得全军覆灭。他本人几经拼死血战,才侥幸突出重围,保住一命。从此以后,他一度萎靡不振,再也没有胆量与官军正面较量。后来,徐世勣上山入伙,山上的一切才不断有所改变。
徐世勣字懋公,生于大隋开皇十四(公元五九五)年,曹州离狐(今山东东明县)人,家庭异常富裕,常年库存米粮多达好几千石。他父亲徐盖是一位古道热肠、刚正不阿的硬汉子,经常拿出许多钱粮接济本村与附近四周贫苦百姓,却从不过问那些被接济的人是不是与他沾亲带故,平日交情怎么样,但绝不巴结官府权贵,就无形中惹出不少麻烦。
远在徐世勣童年时,父亲因地方官一再无故上门勒索,咽不下那口气,却无可奈何,只得举家远离故乡,远迁东郡卫南县(今河南滑县)定居。有了那次搬迁,徐世勣即顺理成章成了翟让同乡。
徐世勣家道殷富,日子过得宽松,原本从未打算过什么时候会上山落草,或者说连想也没往那方面想过。可是,命运偏爱捉弄人,你不想走的路,它总会绕上一个或几个弯子,最终非逼你走上那条路不可——徐世勣十七岁那年,偶尔与一乡村地痞发生纠纷,因忍受不了对方的一再胡搅蛮缠,怒而失手,一刀杀了那家伙,从而惹下大祸。为了逃避官司,他只得投奔瓦岗寨。
当时,徐世勣虽然年纪轻,经历不丰富,考虑问题不够全面,却生性聪明过人,兼且自幼习练枪棒,饱读兵书,堪称文武兼备,人称茂公,方圆数十里无不口口相传,将他视为难得的奇才。
翟、徐两家相距不足五十里,对于徐世勣的大名,翟让早有耳闻,那会儿得知他主动前来入伙,不由心头大喜——在这以前,寨中全是一伙蛮汉子,凡事随意而行,全无章法可循!徐世勣的到来,无疑是值得隆重庆幸的一大喜事。他获报后,没有丝毫迟疑,亲自迎出山门。双方一见面,他甚至不加任何寒暄,即迫不及待提出要拜徐为军师。
“小弟一不小心犯下命案,但恨存身无所,才不得已冒昧来投,承蒙大哥大度收容,业已感戴莫名!”徐世勣慌忙推辞,“至于军师大位,小弟年浅才疏,怎敢担当如此重任!还望大哥及早收回成命,另选贤能!”
“这都成什么话了!”翟让心直口快,不由双眼一瞪,粗着嗓门说,“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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