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贵宾席上异乎寻常的安静。奥古斯都隐隐可以猜测出其中的原因,那位拄着手杖的男人并未离开,或许在一个他们看不见的角落注视着广场上下的一举一动。
面对一位随时都可以将他们如蚂蚁一样捏死的大人物,又有那个狂妄自大的权贵们敢叫嚣或流露出半点不恭敬神色呢?一句在诺克萨斯帝国流传多年的谚语可以道明此刻权贵的谨慎:我年轻的继承人。如果你碰上牧首或者红衣大主教这个级别的老不死,或活了七八十年的老贵族,那就收起你的小聪明吧,做个本分的笨蛋,这才是最明智的选择,或许荣耀和权势便随之而来。
那个不知道华贵姓氏的中年人虽然不是站在人类精神世界中心的牧首或红衣大主教。也不是活了七八十岁的老贵族,但这位让城中三位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厄加特、波顿将军、拉斐尔白衣主教如此恭敬的存在,又岂是平凡的贵族呢?又哪里是他们这点道行可以抵得过呢?老老实实做一个笨蛋吧,至少不用被这位大人物记挂,以至于失去现今的爵位。
几千上万的人视线随着厄加特那笨拙甚至有些别扭的步伐移动,就这样一袭宽大的紫色长袍,厄加特登上了演讲高台。刚才因为厄加特的迟到,因此高台上有一名贵族发表了一段冗长,毫无新意明显是照着稿子念出来,应付式演讲后,有些疲惫的新兵以及民众们,见到出来在高台上的厄加特城主,顿时精神一震。
贵宾席上所有的贵族都在鼓掌欢呼,但心里几乎有一般的贵族对这位三年前成为桫椤城城主的厄加特却抱有这强烈的敌视,甚至有不少向天神祈祷让厄加特死于刺杀中。
可即使如此,这位厄加特却还是活蹦乱跳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以或暴戾或伪善或奸诈的手段令他们手足无措。
不管是什么人都不可能否认一件事情:在桫椤城就算是声望最高的拉斐尔主教也不可能掩盖住厄加特的光芒。
拉斐尔望着站在高台上光芒十射,桀骜不驯之气已经内敛的老朋友,心中也不由多了几分期待,这次厄加特又会给他什么样的惊喜呢?想到这里,拉斐尔不由自主望了望那他根本看不见里面任何情形的房屋。
“你说我们的城主大人会给我们带来一番怎样精彩的演讲呢?亲爱的波顿伯爵。”布鲁克轻笑着对身侧的波顿伯爵说道,此刻贵宾席上也就只有这两人还可以谈笑风生了。
波顿伯爵的言语保持着一贯的简洁与干脆,道:“这肯定是一次与众不同的演讲。”
两人对视一眼,视线都从对面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斯维因将军,那位坐在曾经爱德华三世坐过的房屋中的那个令他们仰望的男人。
台下,斯蒂罗兰广场上,奥古斯都振作起精神,望着高台上霸气侧漏的厄加特,他明显感觉厄加特出现后,自己身旁的新兵们身上明显多了不少军人的气质,那一双纯净的眼眸中写满了没有任何掩饰的狂热。
如果说拉斐尔代表这群青年对教廷信仰膜拜,那厄加特就代表着青年对于诺克萨斯皇权的狂热向往。奥古斯都明显可以感觉出后者大于前者,远远高于前者。
望着厄加特,奥古斯都有些期待这个开了一个小小玩笑就改变了自己命运的城主究竟会有一番怎么别看生面的演讲。他又是如何可以盖压住拉斐尔的光芒。
思绪万千的奥古斯都万万没有想到,接下来这位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城主大人作出了一件令他当场呆若木鸡的事情。
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射在厄加特身上。站在高台上的厄加特淡淡的扫了一眼站在高台下正握着羽毛笔为他的演讲作笔记的爱马仕书记官,开口道:“爱马仕,那个孩子在哪里?”
声音落地,静止无声。
时间似乎在一刻静止住了。
所有人都被厄加特的这句话惊呆了,呆呆望着高台上的神态自如的厄加特。
爱马仕顿时愣住了,城主大人在叫我吗?抬起头视线与城主大人碰上,机智的爱马仕就立刻回道:“城主大人,你口中那孩子可是指得奥古斯都?”
厄加特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以非常冷峻果敢的语调独特的声音开口道:“除了奥古斯都,新兵中还有那个小家伙值得我注意呢?”
耳畔的话响起,奥古斯都如遭雷亟,愣在原地。
“我XXXX,亲爱的厄加特城主,你是想让让整个桫椤城成为我的敌人吗?”面上平静的奥古斯都感受到声音落地瞬间,无数双犀利的眼神扫向自己,心中嘶吼喊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