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飞血
一望无际的白色与冷寂。
没有欢呼,没有掌声,亦没有旁观者。他们已不需要欢呼,不需要掌声,不需要旁观者,此时此刻他们相对而立,持剑而立,望着眼前的人,就已经足够了。
剑路崎岖而坎坷,倘若剑者一味求取红尘俗世,世间繁华,又如何可以沿着崎岖险阻的剑路前行,一路向前呢?入江湖之时,燕十三就未真正一叶障目,即使每次杀人之后得到高额的回报在销金窟中驰骋风liu但他的心又何曾在其中迷失过呢?从未有过。
如今已经厌倦了杀手生涯,已经厌倦了江湖的他对于一样东西,至始至终都没有产生过厌倦的情绪。
——剑。
穷极一生,燕十三都相信自己也绝对不可能对剑产生任何厌倦,剑可以让他在这个狡诈诡异的世界生存下去,剑可以让他在孤寂冷漠的世界享受一丝恬静与安慰,剑可以让简单平凡的人生充斥着一种他都不可预测的意味。
一把剑铸就一名剑客,燕十三无疑是一名高明的剑客,一名超级剑客,而今江湖之上的剑客,有那个剑客可以真正压倒过燕十三呢?又有那个剑客敢断言自己可以胜过夺命十三剑这极其犀利奇诡的剑术呢?
没有人可以,被江湖上冠以天下第一剑客的谢晓峰不能,没有见过燕十三出剑的人绝对想象不出燕十三的剑有多么可怕,但见过燕十三出剑的人呢?都已经死了!原本七星门的沈飞白是一个例外,但他却也死了,死在了楚昭南手中,楚昭南那没有出剑的剑鞘中。
剑鞘穿喉,留下细小如小指大小的缝隙,这需要多么快的速度与多么强的力量控制力啊?
燕十三并不希望杀沈飞白,因为在燕十三看来沈飞白是一个未来二十年之内可以让他出手的对手,因此他没有杀沈飞白,只不过沈飞白却死了。燕十三却也不会有任何波动。
眼前站立在他面前的人即使十个沈飞白也比不上的存在。眼前这个人就是他自出道之时就希望寻见的剑客。一位虽不出名但在他心中却胜过江湖千万剑客的绝世剑客。
楚昭南望着燕十三,望着眼前这位剑道天赋之佳他平生罕见的对手。不知今日是否可以看见夺命十四剑呢?这个念头在楚昭南脑海中一闪而逝。
马上楚昭南就不去想了,他的心何尝不是孤独的呢?他的心比起燕十三更孤独,燕十三至少有这个世界可以留恋。但他却连这个世界都不能留恋。
但世事难料,有些他不愿意做的事情却偏偏因为他而改变,譬如谢晓峰、譬如慕容秋荻。他想起了慕容秋荻,心中没有半点波动,正如慕容秋荻推测一样。楚昭南的心理出乎常人意料之外的绝世强大,没有任何人可以比得上,只要给楚昭南时间,楚昭南就可以很快从那种堕落的状态之中调整过来。
一直以来楚昭南的剑可怕,但楚昭南的人却是最可怕的存在。
重视剑而忽视人的人终究将死在楚昭南手中,燕十三没有轻视剑也没有轻视人,因此他配当楚昭南的对手,站在楚昭南对面。
————
飞雪连天,雪中有一匹白马。
远远望去都是雪,哪里有人呢。
马上有人一黑一红两道人。
黑袍斗篷人是一位女人。一位极其漂亮的女人,她本应当死在燕十三手中了,但她却还活着,她叫慕容秋荻。
坐在这个女人身后的是一位一袭红袍的男人。
红袍,非常奇特的红袍,这红袍并非其他红袍,也并非因为材质特殊,而是因为红袍是大婚之时穿上的喜袍。男人双眉如峰、陡峭锐利,如同两把竖立的宝剑,时时刻刻流转着不可一世的绝世凶光。这是一个让人看一眼就知晓绝对不平凡的男人,这也是一个可以随时随地轻轻一笑就可以引起万千女子为之痴狂的男人。
只不过世界上除开慕容秋荻以外,没有任何有资格见到这个男人的笑容,这个男人的笑容之为怀中的慕容秋荻绽放。其他人根本没有资格令他流露出一颦一笑,这是一位极其高冷的男人,极其华丽令人生出仰望之情的男人。
此时男人抱着女人,面上流露出他很少流露出温和如沐春风的笑容,他搂抱着女人,似乎害怕这个向往自由的女人下一刻就将离开他。
男人回头扫了一眼什么也看不清楚的身后。轻声叹道:“现在我总算明白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了。”
慕容秋荻轻声一笑,道:“你明白了?”
男人点了点头,叹道:“当我见到燕十三那一刻的时候我已经明白了,如今的我才配成为他的对手,当时的我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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