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剑”“降雷术”随着两声断喝,一道气剑以极速打在灼玉匣底,将其击得直飞向上;同时一道落雷狠狠击在矮胖者身上,刹时一股皮肉焦臭味弥漫开来,矮胖者发出一声惨呼直坠而下。
出手者正是岳昊来,他以极快的速度完成两道法术,完全粉碎矮胖者夺珠的美梦,还将其重创。一时间所有争斗都停止下来,全部的人都眼定定的望着在半空中翻翻滚滚的灼玉匣,全场静至没有一丝声息,气氛怪异已极。
升到顶点,灼玉匣开始下落,不约而同的所有人再次发动。敖晶与灰衣人又斗在一起,一灰一白两道人影闪电般在台上飞缠交错,气劲爆响,已成生死之搏;童猛刚想加入战团,心中警兆忽现,背后已挨几下重击,他讶然回头,发现先前被杀的三人尸体竟全部站起,三具残缺不全的死尸再次向自己攻来;台下韩绍南等人虽不敢明抢,却指使一众手下悄悄聚至灼玉匣的下落地点,准备一有机会就趁乱抢夺;这边岳昊来等一众也加快脚步,排开挡路群众向高台奔去……
整个阅兵场一片混乱,事情开始向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着。
山神玉不愧为不世奇出的异宝,江离体内劲气虽只剩若游丝,但就凭着这丝气劲,在经脉游动间却不断吸纳着侵体的寒气,最后化为一股以山神气为里,阴气为表的气束。江离对外面的喧闹斗争不闻不问,集中全副心神控制这股气束,试图将它排出体外。
就在快要成功之时,江离突觉身体一轻,已被人带起飞至半空。他忍不住睁开眼睛,赫然发觉竟是罗长春,他一手抱着自己,正向台下人堆中跃去。
江离立刻明白他的意图。被那矮胖者打下后,他即隐在一旁等待机会,看到现在一片大乱,人人注意力均被霜雪珠吸引,再无暇顾及这边。他就乘自己重伤无力反抗之际,意图将自己掳走。
想到他的凶狠与蛮不讲理,江离清楚知道若他得手,自己会是什么下场,还有可能连累小兰。现在只有自己能救自己了,他脑中灵光一现,悄悄将手贴于罗长春小腹气海上,跟着猛地吐劲,那股气束自掌中直涌而出,刺入罗长春气海穴中。
罗长春正将心神放于四周,以防有人阻拦,何况他也万万没有想到手中这人还有余力反抗,所以等他感觉不妙时,为时已晚。那股阴毒之极的寒劲刹那在气海中爆发开来,整个丹田之气都被引动,发疯似的四下乱窜。罗长春只觉浑身经脉都扭转过来,体内法力内劲不受控制的搅为一团,在身体中闹了个天翻地覆;而最为要命的是,一股来历不明的气丝竟由小腹直贯头部,瞬间就如一枚钢钉被强钉入脑,他一下只觉天旋地转,再抱不住江离,惨哼一声坠落场中。
江离已将体内最后一丝气劲也排了出去,现在的他,空空荡荡连动一根手指也难,等若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婴孩。从这种高度落下不死也得重伤,妈的!真好运啊……他苦笑一声,无奈的感慨道,紧跟着落下。
突地一道白色身影自下方人群中直冲而上,揽住江离轻飘飘投往远处。待到落地,江离这才看清救下自己的人竟是妖狐族少女胡铃。她仍是那副冷傲的模样,不理周围惊讶的人,一把将江离放下。
江离来不及说话,只感脚下使不出半分力气,就要跌倒,慌乱中双手本能的向前伸出,想要抓住什么稳住身体。忽感触手处温温软软,一种奇特而又很舒服的触觉自手心传来。他奇怪的抬头,一看之下几乎魂飞天外。
胡铃满面红霞呼吸急促,似嗔似怒的狠狠盯着自己。而自己的手,赫然抓在他的****之上,隔着白衣深陷那团软肉之中,难道……江离大叫一声,赶忙道:“胡姑娘,我不是故意的,对,对不起。”
胡铃却没有一如往常的发怒,反而别过头去,小声道:“那…你还不放手?”
江离这才惊觉自己一急之下,竟还抓着没放。忙收手道:“对…对不起,我…呃?”失去依靠,他又向一边倒去。
胡铃伸手扶住他,一股劲力传入江离体内,借它之助江离感觉恢复了一些体力,已可勉强站稳。胡铃等他站好后又变回以往那种冷若冰霜的神情,冷冷道:“这是谢你那天替我说话,我决不欠人的情。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自身难保了还要收下那颗珠子。”
江离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多谢姑娘了。哈,也许我本来就是一个傻瓜吧。”
胡铃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似的盯着江离,半晌始道:“你们人真奇怪。算了,我可不想卷进这事,得走了,你自己好自为知吧。”转身闪入人群中不见。
江离看着她离去的地方,又将手举到眼前,刚才那令人难忘的消魂感觉似乎还残留在掌内。他脸微一红,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赶紧向高台挤过去。
他现时体内劲力全失只余走路的力气,连一个普通人也不如,再回去几是必死无疑。但江离却似没想过这些,他只知道,无论怎样都必须过去,去到那里,去夺回那颗会给天下带来无穷灾祸的霜雪珠。何况,那处还有他的朋友,长辈,兄弟……至于危险,去他娘的!
很多人,一重一重,有的要过去,有的却又向外,混成一个巨大的人潮旋涡。江离,就在其中艰难的行进着。走上两步,又被挤回三步,又走上两步……他感觉高台离自己越来越远,似乎已永远不可能到达。而身体内那仅寸的气力也渐渐散去,虚弱无力正一点一点的吞食着他的身心。
期间他数次试图由山神玉内提取劲气,均以失败告终,那块神妙无方,似有无穷威力的山神玉,竟在这关键时刻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石头!?无奈下江离惟有放弃这想法,继续艰难的,一点一点的,向前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