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波,到底是怎么回事?”许鸣听说李觉不想做这个副司令,惊诧万分,这个副司令可不是没有实权的,李觉担任的是第25军副司令兼70军军长。
“许总司令,是这样的…”李觉吞吞吐吐把来龙去脉一说。
原来,李觉和刘建绪早有矛盾,二人在年轻的时候关系其实不错,15年前,他们一个是团长,一个是营长,双方在同一个部队里。
但自从何健主政湖南以来,两人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李觉是何健的女婿,他的职位低于刘建绪,但实权和手上的兵力远超于他,两个人不可避免发生了冲突。
现在刘建绪担任总司令,李觉为副司令,刘建绪又压了他一头。
说到底,双方关系的恶化不是性格或者其他,纯粹是利益,人和人之间的关系难说得很,有的人在一起成了朋友,有的人则互为仇敌。
“那你想怎么办?”
“副司令,既然军令已经下达了,那就没有朝令夕改的道理,我还是在25集团军,但我的部队不入他(刘建绪)的系统,我的70军离他远远的,以后作战,我只听您的安排。”
“绝对不行!”许鸣立刻大声否决,“你这样做是绝对不可以的,你不听刘总司令的指挥,说到委员长那里都是你的不对,你这是竖立一个坏榜样,委员长也不会支持你的。
还有,你部队的电文收发,弹药粮食和兵员的补充,这些都要刘总司令那里,你这样一搞,他会签吗…”
许鸣将其中的不当之处一一说明,李觉脸上越来越昏暗,说起来,这也是他这个杂牌军将领的悲哀,他根本就不知道要被调入第25集团军,但当军令下达后,他知道了,却没有办法改变结果。
不像许鸣,许鸣觉得莫与硕不行,立刻去找老蒋把莫与硕一脚踹回武汉,李觉就不行了,他朝中没人,只能被动接受军令,他甚至连见蒋介石一面的机会也没有,事实上,李觉就算见到了老蒋,今天和许鸣这番话,他也是不敢说的。
许鸣开始想劝说二人和解,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李觉和刘建绪的矛盾至少有10年,已经不是单纯的言语中的矛盾了,说不定双方的亲朋好友、双方的下属亲信都搅和在一起,想要通过一番谈话就消除二人十几年的隔阂,那只能是空想。
“云波,你这两天先留在上饶,我去找顾长官,如果顾长官解决不了,我找…”许鸣想了一下,找陈诚和张发奎都不好,”我还是再找一次委员长吧!”
“那就多谢副司令了,要是实在不行,我也就不麻烦您了,他刘恢先也不能把我吃了!”
这也是许鸣这个副司令长官和军长的区别,军长是个单纯的军事职位,底下有人在闹矛盾,许鸣既可以为他们化解矛盾,又可以将他们分隔调离,但现在就不行了,刘建绪和李觉两个人,无论是许鸣想调离哪一个,都需要付出巨大的社会关系作为代价,而且还会留下深深的后遗症。
许鸣现在发现少了一个可靠的幕僚,这种事情他根本找不到人商量,程子远和邱林枫太年轻了,叫他们办事还可以,这种复杂事情的处理,他们根本就没有门路。
想到黄百韬在这,许鸣把他叫过来,“焕然,李云波和刘恢先有矛盾,两人相互不服对方,如果强行把他们纳在一起,我怕他们搞内耗,要是打仗的话就更麻烦了。”
黄百韬直言道:“副司令,李觉和您的关系如何?”
“李觉和我的关系很好,要不是很好,他也不会来找我帮忙的。”许鸣叹了口气。
“那刘总司令呢?”黄百韬继续追问。
“同僚而已,仅仅为职务上的一些往来。”许鸣以为黄百韬用双方关系远近的理由来劝他,道:“正因为我和李觉关系好,和刘建绪关系一般,我才要秉公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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