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出了一个“虽国民政府亦不拒绝”的声明,意思是中国人,赶快来谈判吧,我现在同意你作为对手啦!没想到中国方面压根不睬,好像没听到似的。现在让日本政府再主动提出和对手谈判,不说别的,丢面子的事情没人肯干的。
而且中日双方的谈判条件相隔太远,中国要求回复到卢沟桥事变前的状况,意味着日本的70亿军费和数十万军队的死伤白费了,而日本,要求中国割地赔款赔礼道歉几乎是共识。
一时众人无话,现在是打仗打不赢,谈判谈不拢,5个日本高官陷入苦思。
良久,阿南惟几黯然地道:“如果以放弃南京、上海等华中地区为条件,要求支那承认满洲国,华北为非武装区,赔偿日本侨民的损失等条件,你们看能不能谈成。”
平沼骐一郎大惊道:“阿南将军阁下,军部会答应吗?”说完,他脸上望向了一直在打酱油的海军大臣米内光政。
米内光政笑了一下,“阿南君和我说过这回事,我们海军省和军令部没有意见,陆军省和参谋本部阿南君会处理好的,不过支那派遣军和关东军好像没有达成共识。”
现在日本的陆军已经是有自己思想的产物,陆军省和参谋本部表面上是关东军和侵华中国派遣军的上级管理部门,其实根本控制不了他们。不要说阿南惟几和闲院宫载仁拿他们没办法,就是裕仁天皇也感觉到陆军的不受控制。
有田八郎和平沼骐一郎相互对视了一眼,有田道:“阿南阁下,如果以这个条件,谈判是有可能成功的,我们放弃的利益太大了,只是,你能说服省部的其他人员吗?”
阿南惟几站了起来,峻然道:“我会用自己的生命来尝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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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昂…呜昂…”,随着两声响亮的鸣笛声,医院船“朝日丸”缓缓靠岸,不久,全身戎装的“支那派遣军”司令官寺内寿一、参谋长河边正三、副参谋长铃木宗作,华北方面军总司令西尾寿造、参谋长山下奉文, 关东军司令官植田谦吉和参谋长饭村穣鱼贯走下船桥。
码头边的迎接非常简单,几乎算得上隐秘,只有陆军大臣阿南和次长多田骏带着参谋次长中岛铁藏等数人,码头边甚至被戒严,显然,这次侵华日军的高官回国是不欲为人所知的。
中日之间的战事虽然在这段时间趋于消停,但这是大战前的宁静,在这个时候,日本侵华陆军的高层集体回国,是极不寻常的。
一行黑色的国产汽车穿过霞关的警视厅,到了三宅坂,门前的卫兵举枪敬礼,汽车不做任何停留,直接开进大门。
汽车刚刚开到大厅门口,一大堆年轻的参谋和军官就拥了上来。
“寺内将军,皇军绝不能从支那撤军!”
“植田司令官,用鲜血换来的战果是不能被抛弃的呀!”
“有的人已经被支那吓坏了,只想着和敌人妥协,应该调查他有没有收支那人的贿赂!”
前些天,阿南惟几一直采取威压手段对付这些少壮派,现在这些人看到一向对华强硬的寺内寿一和植田谦吉,纷纷反扑,支持阿南惟几的几乎没有。
阿南惟几等人挤开人群,向大厅里走去,突然,人群中响起愤怒的声音:“七生报国,誓讨国贼!”
阿南大怒,回头用手指着刚才喊话的稻田正纯,“稻田中佐,真正损害这个国家的,不是想办法解决事变的人士,而是那些不顾国力,给帝国造成重大损失的莽夫!想要报国?好!我会让你到派遣军当个联队长,看看你能立个什么功劳!”
要把稻田正纯送到残酷的中国战场,那里不要说一个中佐,就是大佐、将军也一批批的战死,稻田正纯满头大汗。
阿南惟几不依不饶,“作为帝国的参谋,就应该恪守本分,绝不是按着自己的性子胡来!你们制定的每一个计划,你们策划的每一个方案,出了差错,死伤的是成千上万的皇军将士!去年的武汉会战,皇军的准备不足、补给不足、兵力不足,对敌人战力的估计严重失误,你们只会这样对战争进行指导?还不速速散开!”
阿南惟几本人不算会说话的,但辞从心出,大气凛然,刚才还非常嚣张的一众参谋军官登时没了脾气。
多田骏碰了碰阿南,阿南惟几哼了一声,转身走进陆军省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