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说:“姐,有你住在老特务的旁边,就是有些什么情况,我们也能及时掌握呀。姐,你说是不是这么一个道理?”
水素琴抿嘴一笑说:“小天,你帮王大伯家出租房子是假,倒是拉姐姐的公差才是真啊。”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谁让你是我的姐姐哩。碰到这样的事,还有什么样的人,能有姐姐这样身份的人可靠哩!”任笑天拍了水素琴一个小小的马屁。
在这种大热天到外面来出公差,谁的心情也不会好。本来,任笑天也只是带着一种不忿的心理,准备到治安支队应付一下公差就算了事。
谁知,他在宋支队长那儿接受任务之后,心态却有了很大的变化。帮老特务把租房子的事给落实下来以后,任笑天的并不是直接就去向宋支队长汇报任务完成,而是从水大姐那儿取到钥匙,赶到了所租的屋子里。
任笑天先是打开门窗,让屋内由于多ri不住人而产生的霉味散发出去,与外界的空气好好流通了一下。接着又脱下制服,捞起袖子,拿起扫帚和抹布,把整个屋子从里到外的好好地打扫了一遍。
全部打扫定当以后,任笑天又对屋里的生活用品仔细清点了一番,再到街头商店里补齐了米面和油盐酱醋。忙活了半天时间,好不容易才把所有的活计都忙定当,方算是了结了一项工作,他这才放心地回转了市jing察局。
听完汇报之后,宋支队长眯着眼睛看着忙得汗流浃背和一脸灰尘的任笑天,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年青人,做起事情来总是钉是钉,卯是卯,一点也不含糊。不知是什么原因,这孩子的命运就总是如此乖舛呢?
他让任笑天坐在电风扇旁吹了一会,才故意问道:“小天,就为了这么一个老特务,值得让你这么做吗?”
任笑天听到支队长这么突然一问,也楞了一下。为一个老特务做这么多的事,有这个必要吗?只是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么几张纸的材料,却又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任笑天从资料中得知,解放后没几年时间,老特务就进了牢房。好不容易刑满释放出了监狱,既没有出国去与家人团聚,也没有回到原籍燕京市去养老,却跑到了海滨市来定居。
那个向子良,虽说年纪大了一点,和家人团聚的话,也还能过上几天安稳ri子。真不知道这老特务打的是什么样的主意,要跑到海滨这种穷地方来干什么?
老特务也是人呀,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坐了三十多年的牢房。大半生,都被埋葬在监狱那种不见天ri的地方。能活着走出监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再大的罪恶,也算是足以抵偿了吧。
再说,人家也曾经为民族大义做过不少好事,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里,杀小鬼子的时候可没有装过怂,而是表现出了华夏男儿的民族气节。让老爷子住得好一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支队长,我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只是出于一种侧隐之心吧。虽说向子良是敌对阵营的人,但人家已经为自己曾经的罪恶付出了几十个chun秋的代价。在我的心目中,只要他不再继续犯罪,就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任笑天坦然说出了自己的内心想法。
宋支队长点点头,这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接下来,他把这边落实的情况,用电话向省jing察厅治安局进行了汇报。其余的事情倒也简单,那就是安心等候老特务的到来。
时间不长,宋支队长就接到了电话总机的通知,说是省jing察厅厅长办公室有内线电话找自己。没有等到他想得清是怎么一回事,话筒里就传出了一个温和的声音说:“是宋鸣达同志吧,我是周厅长的秘书罗定山。”
“罗秘书,你好。我是宋鸣达,请问领导有什么指示?”宋鸣达当然知道官场上的规矩,罗定山的电话,等于就是厅长周绍松在发布指示。
“有件事要通知你一下。下午四点左右,金陵军区首长的车子,专门送向子良到海滨市去定居。鸣达同志,这件事你一定要重视。接待好、安置好,绝对不能出现半点差错。”
过了一会,分管治安的副厅长也打来了电话,反复进行嘱咐,说是新调来的周厅长对向子良的安置工作十分关心。
宋鸣达感觉到有点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一回事哩?一个坐了半辈子监狱的老特务,莫名其妙的要到海滨市来定居,这本身就透着不少诡谲的se彩。既然是定居,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为什么会引起上层如此的关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