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们,该死!”言老头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了。
“抄家!”洪承畴面无表情的说道。
言家在本地是大族,时代积累的财富不计其数,竟然被洪承畴轻轻松松两个字给抄了,士兵们尽数出动,将言家的财物搬到县衙,粮食圈禁在了原地。
一日之后,言家人连同私兵共四百余人,被洪承畴一次性处决,婴幼不遗!
此事瞬间振动台湾。
两日后,洪承畴决定一步到位,不在麻烦分两步走,而是丈量完土地以后直接就分给当地的贫民。
贫民感恩戴德,山呼万岁!
洪承畴按照朱常渊的计划,在村头田间树立大牌子,上面命令写着:禁止土地买卖,敢于买卖一亩地者,斩!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丈量工作进行的很是顺利,一县再也没有半个人敢反对丈量土地。毕竟,言家的惨剧就在眼前。
洪承畴看到当地居民如此老实,竟然荒唐的想着太安静了,如果有几个人出来闹事就好了,不然下次要斗地主分土地的时候又要麻烦多多。
这个时候,主管台湾教育事业的黄道周抵达台湾,并在第一时间赶到洪承畴所在的一县县衙,向他报到。
洪承畴是台湾最大的官员,这是必须的礼节啊。
黄道周到了以后,看到洪承畴第一句话就是:“彦演兄啊,汝过矣!”
洪承畴自然知道他要说什么,道:“没办法啊,不用些非常手段,难以在台湾立足啊。”说话间,拿出朱常渊的计划书给他看。
黄道周听说是朱常渊的计划书,慢悠悠的接过来,脸上尽是些轻视之色。
看了几眼以后,发现上面全是用白话叙说,轻视之色更重,甚至翘起嘴角,说道:“陛下文采飞扬啊。”其实是在讽刺。
不过,当看了三分钟之后,他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看了五分钟之后,他的嘴角竟然微微有些颤抖,看了一半的时候,突然将计划书丢在桌子上,疑惑的看向洪承畴,问道:“这,这,这果真是陛下所书?”
“正是陛下所书,陛下的意思是,让老臣在台湾首先打开局面,作为试点,如果成功的话,立即推行全国!”洪承畴说完,叹了一口气,深感压力巨大。
黄道周眼睛异常明亮,看着洪承畴道:“彦演兄一怒杀四百余人,堪比秦之商鞅。不知陛下是否许君便宜行事之权!”
洪承畴点点头,道:“陛下许臣,杀万人不用报与朕知!”
“啊?”黄道周吓了一跳,然后,三秒钟后,拍手鼓掌,道:“好啊,好啊!”
洪承畴问道:“哪里好!”
黄道周叹气,说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陛下好谋略,好眼光,好气度,好君王!”
黄道周一连用了四个好,然后慨然自叹,道:“臣算是错怪了陛下,误会了他!”说完,北向跪倒在地,狠狠的磕了几个响头。
洪承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幼玄(黄道周字)你这是为何?”
黄道周哈哈大笑,说道:“不为何,彦演兄,黄某初来台湾,教育之事暂时无法开展,愿意助兄一臂之力,合力斗地主、分土地。”
“啊?”洪承畴一愣,道:“那多谢!”
黄道周道:“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古往今来多少君王都懂,而且深明其中的道理,可他们都是嘴上说说,只有如今的陛下,把老百姓,把天下生民看成了自己的子女!可笑黄某人之前还嘲笑陛下的策略,真是愚不可及啊。”
“彦演兄,可有笔墨,借黄某一用!”
“就在书房!”
“好,黄某人有感而发,想要上书陛下,以表心迹!”
。。。。。。
第二天一大早,黄道周就将自己连夜写好的关于台湾地区斗地主分土地的策略那个洪承畴观看。
洪承畴看完后,皱了皱眉头,说道:“幼玄兄,你的意思是,直接把丈量土地和分配土地做在一起,可是这样会不会引起民众的反抗?”
洪承畴的忧虑正在于此,否则早就实行了。
“民众不会反抗,他们都在家望着洪大人给他们分土地呢,哪里会反抗。会反抗的是那些地主,和那些土地多的富户、商人!”黄道周说道。
“那也不好吧,我总不能都杀了!”洪承畴皱着眉头。
“无碍,一人反抗杀一人,十人反抗杀十人。一旦一县的地主被连根拔掉后,大人可以张榜布文,让整个台湾所有地主富户主动放弃土地,然后全部迁到台南城,到时候事情自然迎刃而解。”
黄道周现在哪里还有大儒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大儒中的战斗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