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静的出奇……
舫上的评委、嘉宾,岸边的围观众,所有人都震惊了。
“元宵争看采莲船,宝马香车拾坠钿。风雨夜深人散尽,孤灯犹唤卖汤圆。贵客勾帘看御街,市中珍品一时来。帘前花架无行路,不得金钱不肯回!郡主,好一个不得金钱不肯回!”
就在这个时候,洛阳学院那边,走出一个士子来,这士子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力压众士子的上官生。
上官生嘴角泛着冷笑……这次的诗会对他来说甚为重要,第一名不光能得到奖金,还有一个州府推荐名额。只要得到这个名额,意味着直接参加殿试。奖金他可以不要,这名额,他势必争取到手。
(崇宁四年规定,由学校“三舍法”贡士,而罢诸州府发解【解试】及礼部贡院试【省试】,直接参加殿试,大观三年之后的科举考试只有殿试,遂无“省元”而有“上舍魁首”殿试首名仍称状元。直到宣和六年方恢复“省试”【礼部贡院试】)
“郡主,这首诗男风甚重,非女子所作吧!”
上官生直接开口说道。
“嗯?”
震惊的重评委顿悟,纷纷点头。因激动而站起来的那两个评委也坐下来,似乎恍然大悟。
貌似也没听到过的郡主赵婉琪有这等才华……
赵婉琪转身看着上官生,嘴角一翘。
“这位兄台的意思是?这诗不是本郡主所作了?”
“不敢……不才又岂敢诽议郡主。只是听闻郡主和贾府的贾公子熟识,贾公子的才华,谁人不知,此番盛景,居然没见到贾公子。实在有些惋惜……”
上官生平静的说道,这番话的意思不言而喻,赵婉琪的这首诗作是讨贾奕要来的。
“难怪……难怪……”
所有人都恍然大悟了……不过,有人恍然大悟之后,又皱起眉头。尤其是坐在座位上范知州等几个官员,他们有些疑惑,这贾公子是谁?为何从未听说过。
贵宾席位上,种师道呵呵一笑,心想倘若佘奕在这里的话,又可以取笑他一番了。不过,他给佘奕送邀请函的时候,就猜测他不会来。
旁边女扮男装女儿种小媛也是微微一笑。种小媛看见父亲怪怪的微笑,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阿爹,你开心甚?难不成你认识那贾公子?”
“哦,假公子呀……你不是经常挂在口边吗……”
种师道用手摸了下自己的长须。
“哪有嘛……阿爹又冤枉女儿了……”
种小媛故作女儿态,撒娇道。
“不过,阿爹,婉琪的那首诗确实是讨贾公子要的。贾公子好厉害……”
种小媛凑到父亲种师道的耳朵前,低声说道。
……
赵婉琪的眉头一皱,哗的一声,甩开了手中的纸扇,面含微笑,上下打量了一番上官生。
“哈哈,兄台好眼力……不过,贾公子给本郡主作的可不止一首……诸位兄弟姐妹们听好了……”
赵婉琪清了下嗓子,酝酿了下情绪,众人停止了喧哗,看赵婉琪接下来的诗作有何惊天地天泣鬼神……
这年头,越是有本事的文人越有骨气,生活所迫或被赵婉琪身份压制,替她作一首诗词可以理解。两首的话,断无可能……
赵婉琪倘若作弊向另外一人再购买一首诗作,两首诗作的风格迥异,内行一下子就能分辨出来。
所以,赵婉琪只要读完这首诗,就会打回原形。
赵婉琪不以为意的收回目光,再次看着湖面,湖面上波光粼粼,灯火阑珊……抬头看着天空。
天空中,圆月当空。繁星稀疏……她颦眉一皱,愣了一下,一不留神忘记了第二首诗词的开头第一句。
她明亮的大眼睛眨了一眨,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众人皆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赵婉琪……
范薇站了起来,假装无意的走到赵婉琪的身边,压低声音。
“咳咳……婉琪,装的差不多了,开始了……”
“咳咳……小薇,第一句怎么来着,不小心忘记了……”
赵婉琪低声说道,有些尴尬……
“你妹,这个时候都能忘……奖金可是一千两银子呢……”
范薇杏目一瞪,一脸愤愤的表情……
“咦,我想起了……好了,圆溜溜的回去……”
赵婉琪甩手在范薇的翘臀上拍了一下……
“唉,有伤风化……”
“大庭广众之下,唉……不忍直视……”
……
几个评委的和围观众纷纷摇头叹息,范薇和赵婉琪的说话内容他们虽没有听到,但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拍屁股的不雅举止……实在有伤风化。
范统范知州一脸黑线……
“嗨……诸位兄弟姐妹们莫急……本郡主的第二首诗作酝酿完毕,听好了……”
赵婉琪嘻嘻哈哈的上前,看着岸边密密麻麻的灯笼……朱唇轻启……
“夜昏星疏闲情密,心中百合添新绿,寒风虽冷花依旧,心蕊根茎两相依,满眼春色敖冬雪,花与茎叶不分离……”
……
岸边人群中,佘奕一脸无奈的表情……敢情赵婉琪不让他来,是担心他会抢她的风头……这女人呀……真是无药可救了……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妻子梦琦,妻子的胸口位置有一颗红色的印记。他记得看过一个佛经故事,故事里面讲述的是,胎记类型的标记是一个人的灵魂印。无论你投胎多少生,多少世,灵魂印永在身上。
就像他,这具肉身不知道是不是他之前的,但身上的那块胎记,和他穿越前的肉身上的胎记一模一样。
倘若赵婉琪的胸口也有一块和妻子一模一样的红色印记,那么她定是妻子梦琦无疑。
“舅舅,那两首诗不都是她讨你要的?”
若若抬头好奇的看着佘奕。
佘奕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舅舅,她赢的奖金应该分一半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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