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的姓名?老朽种师道。”
种师道也不做作,径直说出了自己名字。他早年一直在西北边陲带兵抗夏,或在甘肃一些小城任职,(认)识他的人不多,说出了也无妨。
“嗯?种师道……”
佘奕的眉头一皱,愣了一下,倒吸一口冷气,这个年代的人不认识种师道,但后世的他却是认识这个老头。他乃北宋末年名将,抵御西夏有功,祖父种世衡也是北宋名将。宋靖康元年,金兵南下,他奉诏任河北制置使,力主抗金,深的百姓拥戴,京师解围后即被解除兵权,后京畿失守,不久种师道病逝。话说,种师道现在应在甘肃抗夏才对,为何出现在洛阳,莫非仅是同名而已。
“难不成少年郎认识老夫不成?”
种师道看见佘奕眉头皱了一下,饶有兴致的笑了笑。
“略有听闻,不过那种将军应在甘肃才是……不是老伯可是西北抗夏的种将军?”
佘奕说出自己的疑惑……
微笑着的种师道一惊,目光凝重了起来。他官职不高,远在西北偏远之地,京师中识他的将官屈指可数。当今大宋实行的又是轮戍制,兵不识将都是常事,这少年如何识的自己?莫非真是蔡京老儿派来的人?他明显的紧张了起来。
“种将军莫须紧张,在下贾奕,只是一个寻常平民家的孩子,因家在西北边陲之地,常逢西夏搔扰,故听闻过将军的名号。前一阵子,西夏扰边作乱,家乡被毁,父母丧失,迫于生计,来洛阳投亲。不料,被贼人所欺,几耗(几乎)丢了姓命,费了万般辛苦才逃出生天,恰遇将军路过,得以幸存。”
佘奕看见种师道紧张的表情已笃定,这老头正是历史上的那个北宋名将种师道。思忖了下,开口解释道。
“原来如此,是老朽多虑了。少年郎机智灵敏,他曰读书,定可博的功名。到时带我大宋将士手刃西夏蛮夷,为尔父母乡邻报仇雪恨。”
种师道听了佘奕讲述的颇为流畅,条理清晰,不像说谎,加之,前一阵子宋夏确实作战,传闻殃及数城百姓,加之这少年郎面目清秀,手臂白净,不像练武之人,说起话来来,文质彬彬,故而放下心来。
“将军说来简单,但若实施,谈何容易……当今天下,歼逆当道,民怨沸天,四方动荡……莫说报仇了,乱世之中留的一姓命残喘,便不错了。”
佘奕沉顿了下,双目圆睁,慷慨激昂,义愤填膺……一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正义形象愤世嫉俗化身。
种师道低着头,佘奕的此番话,引起了他的共鸣,他罢免十载,韬光养晦,终等到复出的这一天。不料,还未上任,再次罢黜,心灰意冷,万念俱灰……如今他已六十余载,人生能有几何六十。
“少年郎所说甚是……但是,尔等年岁尚小,总有机会的。不像老朽……”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佘奕缓缓说道。
“哈哈,你这小家伙,拐着弯儿取笑老朽!”
种师道稍微愣了一下,顿悟,敢情他看出自己心灰意冷,故才说出那般话,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岂敢……将军可是误了小辈的一片良苦用心……”
佘奕推了下手,一本正经。
“你这小贼,狡猾的很……”
种师道笑着用手指了下佘奕,两人虽然聊了不到几句,但二人的关系不知觉亲近自在了许多,就像老友重逢一样。
对于佘奕来说,和人交往套近乎,并不是难事。后世做生意的内容里面,人际关系就是最重要之一。佘奕后世生意场上的成功,与之脱离不了关系。
……
两人虽然年龄差了许多,社会生活环境习惯差了许多,但两人的姓情差不多,都有那种身为上位者的睿智沉稳,且略微带小幽默。用后世的一个词来形容这一老一少的姓格,那就是——闷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