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无奇不有,今曰若不是他要斩草除根,指不定就放过他们两个了。
“嗨……我闭上眼睛就是天黑,一种撕裂的感觉……阿杜的《天黑》,听过没有?”
佘奕闰了下嗓子,深情并茂的唱了一句。
“……没……有点破音。”
瘦猴和飞鹰睁开眼睛,愣愣的看着佘奕。这少年刚才哼了一句很古怪的腔调……他们长到这么大,都从未听过,不过貌似没有夜来香的姑娘唱的曲儿好听。
“咳咳……挺专业嘛……起来吧,带我去你们老巢走一遭,喝杯茶,抄一下电表。”
佘奕平易近人的说了一句,走到他们两人面前。瘦猴和飞鹰虽然听不懂查电表是神马意思,但明白佘奕的意思,那就是带他去他们老巢。
两人颤颤栗栗的站了起来,“哐当”一声,飞鹰腰间的弹弓掉在了地上,还有一小包铁珠子。
铁珠子散了一地。
“这……这不是我……我的……”
飞鹰的双腿的眼睛中里面充满了恐惧……双腿一软差点倒在地上。
佘奕的目光停留在那些铁珠子上,眉头皱了一下,想起了昨天击中他的“暗器”,伸手在衣兜里面取出那颗铁珠子,对照了下地上的铁珠子。一模一样。
“昨晚的人是你?”
“不……不是……”
“嘭……”的一声。
飞鹰咚的一下栽倒在地上,额头上多了一个血洞,血水咕咕的往出冒。
“说谎的孩纸不能原谅,还说我唱的破音?再给你听一句了……嘴里泛起血腥滋味……”
“你……”
瘦猴难以置信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飞鹰……
“你想让我唱出第三句?”
佘奕轻轻吹了下土qiang的枪口。
“不……不用了……公子您唱的恍若天籁,余音绕梁,三曰不绝……我……我带您去……”
……
后河村马蹄沟靠近洛河边,有一处茂盛的竹林,竹林的地势非常平缓,紧靠竹林后面,是一座山。
山里有一幽静的山谷,山谷中有一宽敞的四合院,这原本是一个商人的度假山庄,后被五虎帮强夺了。而今,五虎帮的老巢就坐落在这所四合院里面,四合院改名猛虎山庄。
从竹林到山谷,有一条青石铺成的蜿蜒小路,小路两边老树成排,光影斑驳,走在上面神清气爽、念头通达,不光有利于身心健康,还有利于陶冶情艹。小路并不宽敞,刚能容下马车行驶。
佘奕和那自称瘦猴的男子走走停停,信步而行,不经意间来到了小径的尽头。
这条小径的尽头,就是一四合院,四合院里面空荡荡,看不见人影。在坐北向南的正房里面,有两个人说话声。
正房大厅,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酒菜,两个男子围桌坐在椅子上。其中一个男子身穿蓝袍,头戴纶巾,看上二十三四岁左右,面目清朗,背上背着一个细长的匣子,手里抓着两颗鸽卵般大小的白玉珠子。这一男子正是几月前在绥德城寻赵婉琪回去的薛英,大宋右丞薛昂的二公子。薛英年纪轻轻就官拜翊卫郎,自恃有一番本事,出行从不带侍卫,包括这次到五虎帮。
另一男子左脸靠近耳朵处的地方有一块青色的胎记,浓须大脸、虎背熊腰,胸口的袍子裂着,露出郁郁葱葱的胸毛。他是五虎帮的大当家,王大虎,江湖人称青面虎。他年轻的时候从过军,后来当了逃兵,被抓住关进了大牢,恰逢宋徽宗大赦天下,保住了姓命。后来遇到了一个江湖高人,学了些本事,渐渐有了名气,尽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因他和洛阳官府某些官员私交甚好,于是盘踞在了洛阳城外,成了洛阳一霸。
“薛公子,以您的身份、手段,什么样的人搞不定,还需动用我们这种粗人?”
王大虎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冷冷说道。
薛英停止了旋转手里面的那两个白玉珠子,嘴角微微一翘,眼睛中闪烁出两道阴冷的光芒。
“王大当家说的这是哪般话,薛某身为当朝禁军栩卫郎,岂能以身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