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如果你是在说那个蠢女人的事,可是与我无关,你应该问他。”
桑子衿本来只是跟在后面,并不想出头,但是见柳忘尘直接指向自己,只好讪笑道:“不,也跟我无关,你如果想知道真相,就找我的手下杜岳峰好了。”
“一只疯狗咬死了人,难道他的主人可以脱得了干系?”水竹冰冷地斥责道,她从未说过这样难听的话,显见她此时已然愤怒到了极点。
“你如此生气,是因为那个蠢女人呢,还是因为这两个臭男人?”桑子衿的面上看不出有任何喜怒的表情,说话的声音也平静得出奇,只是那眼底却隐藏着一抹恨意。
“你们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因为心中忧虑花玉珲和厉无邪的伤势,水竹不想与他们多啰嗦,便直截了当地问道。
桑子衿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柳忘尘,显然是希望他来回答这个问题,柳忘尘见状,也不推辞,直接回答道:“很简单,只是要你死。”
“只是这样?”水竹的神情十分清冷,语气也格外淡然,好像柳忘尘说的是一件无关痛痒的事一般。
柳忘尘不可置信地望着水竹,这个女人真的已经看淡了生死吗?为什么对自己这样的说法如此无动于衷,“对,只是这样简单。”柳忘尘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冲着水竹晃了晃道,“这个就是他们的解药,只要你死,他们立即就可以得到这瓶解药,以一命换两命,是不是很划算啊?”
“好。”水竹淡然地点了点头,手中的软剑已经被她横拿在手,向自己的脖颈抹去。
花玉珲与厉无邪虽然口不能言,但是他们的意识却并没有完全丧失,他们望着水竹拼命地喊着“不要”,但是却只有嘴唇的翕动,而依然发出半点声音,两人的眼中都不由得充满了悲愤和绝望。
“慢着。”开口阻止的竟然是桑子衿。
柳忘尘顿时警惕地望向桑子衿,眼中有着凛厉的质疑,不过却没有开口质问,他倒要看看桑子衿到底要做什么。
桑子衿忽然向着水竹走近两步,正色道:“其实要救他们的性命,也不一定非要用你的命来换,应该还有别的办法的。”
水竹的软剑已经贴到了自己的肌肤,因为桑子衿的话而停了下来,倒不是她对“生”的贪恋,而是她想要看看,桑子衿究竟想要做什么。这个人,也和厉无邪一样,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可是一个对自己细心呵护,而另一个却几次三番地想要致自己于死地,所以她想要看看,这个桑子衿究竟有没有人性。
桑子衿没有看水竹,而是将目光投注在柳忘尘的脸上,肃容道:“除了你的命,还可以用阴阳双鱼来换。”明明是在对水竹说话,却好像是在向柳忘尘解释。
柳忘尘方才还十分怀疑,但是现在却已完全释然,而且对桑子衿的聪明也不能不刮目相看,想不到他竟然能想到这样歹毒的办法,如果是水竹夺了飘香雪的阴阳双鱼,那么飘香雪可真的是要痛不欲生了。因为人生最大的痛苦,往往不是最终的死亡,而是别自己最在乎的人背叛。这一点,他也曾经感同身受,于是他冲桑子衿点点头,表示了自己的赞同。
桑子衿得到了他的同意,这才将目光转向水竹,慢声细语地道:“只要你能从飘香雪的手中拿到阴阳双鱼,他们两人的性命就能得以保全。”
“飘香雪”这三个字一出口,水竹便再也无法做到淡然,自己曾经为了桑子衿的性命,而不让飘香雪为秋晚霁报仇,以至于两人的关系决裂,现在如果再为了救花玉珲与厉无邪的性命,而拿走他的阴阳双鱼,那么自己将置飘香雪于何地,所以她的脸色虽然不再淡定,但是却十分快捷而肯定地拒绝道:“你不用说了,我就用我的命来换他们的命。”说着,手中的软剑毫不迟疑地割向自己的咽喉。
“铮”的一声,水竹手中的软剑竟然被暗器击偏,只擦破了一点皮,而没能割断咽喉。在这生死攸关之际,救下水竹的竟不是别人,而正是无尘公子柳忘尘。这一来,惊诧的不只是水竹,还有桑子衿。
所有的人,包括已经瘫倒在地的花玉珲和厉无邪,都惊异地望着柳忘尘,不知道他这究竟是要做什么。
柳忘尘却不理会别人的惊诧,而只是目注着水竹,厉声质问道:“你真的宁愿牺牲掉自己的性命,也不愿去伤害他吗?”
水眸中盈满了痛楚,但是水竹的神情却是无比的坚定,她没有回答柳忘尘的问题,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