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深情,但是同样的,她也无法拒绝他的深情。
经过一番挣扎,水竹终于决定还是给彼此一个机会,让花玉珲不至于太难堪,也让自己有一个喘息的理由,所以,她没有去接那个玉盒,却轻轻地点了点头。
花玉珲自然是明白她的心意,虽然对于她还是不能接受自己而感到黯然,但是她总算不再拒绝自己,这未尝不是一个不小的进步,他坚信,只要自己坚持不放弃,总有一天,他会用自己的真爱之火,去融化水竹心中情感的冰山。
于是他缓缓起身,小心地收好玉盒,对着水竹柔声道:“竹儿,云台风凉,我们还是到花轩去吧。”
“嗯。”水竹顺从地接受了他的提议,可是水眸中的忧伤,却泄露了她心底所有的秘密。
花玉珲强制自己忽略那抹眼底的忧伤,故作轻松地道:“花轩的栀子花已经全都开了,你一定会喜欢的。”
水竹配合地点了点头,便随着花玉珲一同往花轩走去。
花轩的玉涵亭里,水竹正在欣赏着围满轩亭的栀子花,纯白典雅的花朵,清幽素雅的芳香,就好像是遗落人间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烟火,不沾半点尘埃。水竹忽然觉得自己一直郁结的心情,开朗了许多,深深地沉醉在这满亭的芬芳之中。
花玉珲一直静立在水竹的身边,看着她脸上的阴郁渐渐变淡,花玉珲的心情也随之轻松了许多,望着那纯白得不染纤尘的栀子花,花玉珲缓缓开口道:“竹儿,你知道吗,栀子花要在如水的月光下欣赏,才能领略到它真正的神韵。”
水竹困惑将目光由花上移向花玉珲,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花玉珲的目光柔柔地凝落在眼前这清逸绝俗的容颜之上,顿觉眼前的花海都在瞬间失色,用近乎梦幻的语调缓缓表述道:“如水的月光倾泻在栀子花上,栀子花便沾染了月的灵气,变成冰清玉洁的仙女。因为栀子花本来就是天上的七仙女之一,因憧憬人间的美丽而下凡幻化成一棵花树。
“一位年轻的农民孑然一身地过着清贫的生活,当他在田埂边看到这棵栀子花树的时候,非常喜欢,于是就小心翼翼地把它移植回家里,每天都精心地培育着它,呵护着它,于是这棵树在他的精心照顾之下,开满了洁白如雪的琼花,仙女为了报答他,白天便趁着他下田的时候为他洗衣做饭,晚上的时候就变回栀子花,散发着满院的芳香。
“后来,他们之间就产生了如栀子花一样纯洁的爱情。再后来,人们知道了栀子花是仙女的化身,所以女人们各个都争着佩戴它,让它花开遍地、香满人间,并且把它当成是能够守候一生的‘永恒的爱’的代表。”
花玉珲说到这儿,停了下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朵洁白的栀子花,他动作轻柔地将花递到了水竹的面前,用充满柔情的声音道:“竹儿,送给你。”心里则有一个更为强烈的声音在倾诉着:“竹儿,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守护我们的爱。”
水竹有些怔然地望着眼前那朵散逸着清幽香气的栀子花,却不敢伸手去接。
花玉珲的眼中闪过一抹失落,但旋即用轻笑掩饰了内心的失望,抬手将花温柔地戴在了水竹的头上,水竹被动地站着,没有抗拒,因为她不忍心让花玉珲尴尬,但是心里却有种想要逃开的感觉。
“真美。”花玉珲刻意忽略掉水竹的冷淡,望着她由衷地赞美道。
水竹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红晕,花玉珲的直白,让她有些尴尬地别开脸去。
花玉珲正想要说些什么,以缓和一下两人的尴尬气氛,却在此时,听到了一个与眼前这令人沉醉的景致极不协调的声音:“花玉珲,你还真是会乘虚而入啊。”
花玉珲不用转头,也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他真后悔当初让这个人进了天宫,并让他知道了进入天宫的路径和方法,以至于他现在才可以这样阴魂不散地纠缠,花玉珲越想越气恼,没好气地斥责道:“厉无邪,你到别人的家里来,都不需要事先知会一声吗?”
“我厉无邪从来都不受那些繁文缛节的束缚,只是想不到你竟然是如此迂腐之人?”厉无邪用慵懒的口气,反唇相讥道,而且趁着这个机会,穿过花海,纵身跃到了玉涵亭上。
花玉珲虽然恨不得立即将他扔出去,但是看在水竹的面子上,却隐忍住了这一冲动,只是语气冰冷地道:“你不回你的魔城,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