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水竹听得她说得越来越离谱,而自己的心却因她的话绞痛着,索性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不再去听,而少女却并不自知,依然自我地唠叨着,直到将水竹的伤口细心地包扎完毕,才深深地、羡慕地望了水竹一眼,拖着换下来的脏物走出了竹楼。
少女刚刚离开,水竹就听到了花玉珲与厉无邪的脚步声,心中因少女的话而烦乱,索性闭上眼睛假寐,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两人。
花玉珲与厉无邪见水竹闭着眼睛,还以为她是真的睡着了,便一人拖过一条竹凳,在水竹的床前坐下,谁也不肯先行离开,水竹只得继续假寐,直到最后真正地睡着了。
离无言吃力地拖着飘香雪与古天悲离开了竹楼,他没有时间找一个好的栖身之所,只能临时找了一个山洞,然后把飘香雪与古天悲两人一同拖了进去。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飘香雪竟然是被人点了穴道的。他连忙帮他解开穴道,气愤地问道:“是谁做的,是不是花玉珲那个混蛋?”
飘香雪被动地点了点头,却没有开口,星目中满是死寂的空洞。
“这个混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现在怎么会变得这么坏,他有没有伤到你哪里?”离无言一边询问着,一边查看着飘香雪的身上,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伤情。
“我没事,你先救天悲吧。”飘香雪虚弱地说道,眼中划过一抹近乎绝望的哀伤。
离无言听他这样说,加上他也确实没有在飘香雪的身上发现什么伤,于是他先找来一些枯草,然后将古天悲从坐辇上抱下来,开始给他疗伤。
古天悲同时中了花玉珲与厉无邪两人的掌力,加之两人又是在暴怒之下毫不留情,所以伤势很重,不过幸好还不至于危及生命,但是也足以将离无言累得满头大汗、精疲力竭,不过总算将古天悲的命捡回来了。
离无言在确定古天悲已无大碍之后,便起身擦了擦额角上的汗珠,然后对着飘香雪嘱咐道:“我去给你们找点吃的回来,你先在这里好好地调息。”
飘香雪冲他点了点头,离无言得到他的首肯,这才放心地离开了山洞,寻了大半天,总算打到了一只野鸡,还采到了一些野果,然后又捡了一些枯树枝,准备回去将野鸡烤了,顺便再生火取暖,不然到了夜间,山里会很冷的。
可是,当离无言抱着自己的战利品兴高采烈地赶回洞中时,洞中的场景却惊得他目瞪口呆,只见古天悲依然静静地躺在枯草之上,还没有醒来,而那张原本坐着飘香雪的坐辇却空空荡荡的,哪里还有飘香雪的半点踪影。
手中的物品悉数掉在了地上,离无言的心中又惊又急,飘香雪虽然苏醒了,可是他的身体还非常虚弱,此时的离开简直是太过危险,都不用遇到桑子衿,只要一个普通的仇敌可能就足以致飘香雪于死地。这个认知,让离无言顿时心生恐惧,正要拔腿出洞,却在转眼间发现了山洞石壁上的一行歪歪扭扭的十分轻浅的字迹,显然是重伤未愈的飘香雪留下的,字迹的内容很简单,只是写着:“我走了,不必找我。”
离无言气愤地一拳砸在了石壁之上,恨声道:“不必找你,你让我怎么能放心不去找你。”第一次,离无言对飘香雪产生了强烈的不满,这个在他心目中一直处于神圣地位的侯爷,就算当初莫梨雪的有意挑拨,也不曾动摇过飘香雪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但是这一次,离无言是真的怒了,第一次对他的侯爷愤怒了,自己如此辛苦,抛弃尊严地将他救了回来,他却这样轻而易举地弃自己于不顾,就只是为了女人。
离无言越想越气,几乎就要不顾一切地跑出去,但是当他望见静静地躺在枯草上的古天悲时,头脑却渐渐地冷静下来,虽然担忧飘香雪,但是古天悲此时也十分危险,自己又怎能弃他不顾呢,于是他只得暂时忍下了心中的怒火,开始点火烤鸡,等待着古天悲的醒来,然而他的心,却早已跟着飘香雪离开了。
飘香雪独自离开了山洞,心是纷乱而芜杂的,仿佛那里面破了一个洞,无法弥补,而且还有越裂越大的趋势,他努力地想要将一些事情想清楚,可是充满胀痛的头脑却让他无论如何也理不出个头绪来,心里好像压着一块重逾千斤的巨石,憋闷得他无法呼吸,剧烈的疼痛让他有一种心已经被炸裂开的感觉。他只有拼命地往前走,尽管脚步踉跄,浑身无力,但是他却无法停下来,因为只要停下来,那种痛楚便会加剧。
就在飘香雪心痛欲裂、踽踽独行之际,忽然耳畔传来一声阴冷的呵斥:“飘香雪,你可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自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