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将飘香雪的坐辇拖到了水竹的床前。
水竹感激地看了一眼花玉珲,心中一阵苍凉,然后将目光定格在飘香雪的身上,涩声道:“飘香雪,你……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秋姑娘已经死了,你这样她在天上看着,会……会很难过的……”
她只说到这里,便哽咽得再也说不下去了,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浸湿了衣襟。
然而,飘香雪一直平静无波的脸上,那两道直挺而修长的剑眉,却蹙动了两下,一直都无力下垂的双手的食指也都同时地动了动。
只是水竹的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并没有看到这一细微的变化,花玉珲却将这一切细心地看在眼里,于是他不等水竹再开口,而是抢先说道:“飘香雪,秋晚霁已死,你就是再怨恨水竹也于事无补,莫非你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折磨水竹吗?只有水竹痛苦,你才会有报复的快感是不是?”
花玉珲的话,字字有如尖针,无情地刺入了水竹的心底,让她的整颗心都感受着那滴血的剧痛,樱唇已被咬破,渗出血来,花玉珲看着水竹的痛苦,心中又是疼惜又是愤怒,望向飘香雪的目光便更加充满了恨意。
就在这时,飘香雪竟然缓缓睁开了星目,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水竹那张梨花带雨的清颜,和那沾染着血渍的原本苍白的樱唇,他艰难地伸出手去,想要帮她擦拭,却被花玉珲一把将他的手握住,并故意歪曲事实道:“飘香雪,没想到你醒来后的第一件事,竟然还是想要杀水竹。”然后已旁人都看不清的手法,迅速地点了飘香雪的哑穴,不让他有辩解的机会。飘香雪的星目中,闪动着愤怒,几欲喷出火来,但是却苦于发不出半点声音。
水竹恰巧在此时抬头看向飘香雪,恰好看到了他眼中的怒意,和被花玉珲握住的手臂,心陡然一沉,原来他真的是这样痛恨自己,原来他真的是爱上了秋晚霁,水竹只感到胸口一阵憋闷,嗓口一咸,再次喷出一口血来。
花玉珲抢身冲到水竹面前,在向水竹冲去的瞬间,还不望先在飘香雪的身上点了一指,丝毫不留痕迹地制住了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
飘香雪又怒又急,却苦于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花玉珲在那里表演。
花玉珲不断地将真气输入水竹的体内,帮助她平复那翻腾的气血,他生怕她会因此而再次昏迷不醒,幸好这一次水竹没有昏倒,只是心口的疼痛却让她生不如死。
水竹本能地抚住胸口,面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喘息着,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让……他……们走……”
花玉珲仿佛得到了皇帝的圣旨一般,立即如旋风般地先将飘香雪的坐辇抬出了屋外,又继而将离无言和古天悲带了出去,一直站在门外的厉无邪看着花玉珲所做的一切,有些不明所以。
花玉珲没有对厉无邪解释,只是快速地解开了离无言的穴道,然后对他命令道:“立即将你的两个朋友带走,如果你们敢再在我这里出现,我会将你们全部杀死,一个不留。”
离无言愤恨地瞪视着花玉珲,但是现在眼见飘香雪已经苏醒,而古天悲却受了伤,自己一个人根本无法与花玉珲和厉无邪两个人匹敌,加之飘香雪的伤势还想要调养,而古天悲的伤势更需要救治,所以此时绝不是逞一时之气的时候,于是他只是恨恨地瞪了花玉珲一眼,便将古天悲也抱上了坐辇,幸亏坐辇还算宽大,虽然有些拥挤,但还是能容下两个人的,然后他便吃力地拖着坐辇,离开了竹楼。
厉无邪望着他们三人凄然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才忍不住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也该回魔城了吧,厉城主?”花玉珲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反而变相驱逐道。
“我说过,水竹的伤势没好之前,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厉无邪不快地辩驳道,眼中闪动着嗜血的冷光。
“对不起,天宫从来都不许外人踏入的,所以你只能离开。”花玉珲不愠不怒,不卑不亢地说道,一脸的正义凛然和不容拒绝。
厉无邪惊讶之余,不免有些怀疑,不确信地追问道:“你们要回天宫,她,答应了吗?”
花玉珲斜睨了厉无邪一眼,胸有成竹地道:“当然,早在很早以前,她就是我的未婚妻,她当然要随我回天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