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拱手道:“这位汉家的朋友,若是做客,我们苗家真心欢迎,若是其他,还请离去,我们不欢迎朋友以外的人。”
这开口就把话说死了,王振宇却没有如陈渠珍意料中的那般生气。王振宇跟身后的赵东生低语了一下道:“龙先生,我们是来做客的,不过还兼带求学,久闻您武术高超,我这个兄弟很想和你过过手,求教一两招,我知道苗家人待客热忱,断没有拒绝的道理。”
也是一句话说死,龙廷久仔细看了一眼这个比陈渠珍要年轻的多的汉人。他不是傻子,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他仅从这个年轻人刚才拍肩的动作,就推测出此人身份不低。他不想给寨子惹麻烦,如果只是过招,应允下来到也无妨,于是他点点头同意了。
龙廷久要和外边来的汉客过招的消息不胫而走,整个九龙寨都轰动了,大家围城一个圆圈坐在地上,等着看比试。
赵东生也是个练家子,入伍前曾是醴陵刘潜心的弟子,手上也是有几分本事的,不然当初也当不上侦察兵。因为天生的体格高大魁梧,在刘潜心的**下,单手能举300斤,且以拳法见长,这点当初在汉口租界英雄救美时王振宇曾亲眼见过,威力相当的大。不过可惜赵东生当时年轻气盛,xing格桀骜,最终被赶出师门,混进了行伍。
比试刚一开始,赵东生的一个侧拳就吓了龙廷久一大跳,好久没见过力气如此大的人物了。
龙廷久立刻拉开两人距离,尽量利用自己的灵活来和对方对抗。所以比试也就没有想象的那么jing彩,基本上接触都少了很多。
双方你来我往,拳打脚踢了三十几个回合下来,赵东生终于逮到了一个空当的机会,龙廷久的动作有些慢,突然把身子侧对向了自己。有便宜不占是傻瓜,他立刻铁拳挥出,准备结束比试。不料这个破绽是比试经验更为老道的龙廷久故意卖给他的。赵东生这一拳挥出,胸口就立刻露出来了,龙廷久借势身子一斜,双掌如雷霆一般击出,在叶梓雯等人的惊呼声中,平ri把卫士们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赵东生,现在如木头人一般跌落在几米外。幸好这是比试龙廷久收了力,除了胸口红肿的有些严重,身体并无大碍。
龙廷久躬身道:“承让。”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并且一起高呼龙廷久的名字。
王振宇还真是头一次看到赵东生打架吃亏,上一次马西成收拾赵东生那完全就是人多加上这小子走神没防备。
王振宇立刻走下来,握住龙廷久的手道:“龙先生可愿意到我军中效力,施展平生所学?”
龙廷久有些淡定的问道:“在下能知道您是何人吗?”
王振宇哈哈一笑道:“湘西镇守使,王振宇。”
龙廷久一听,立刻面露佩服的表情:“原来是王司令,早就听闻您在靖州大破土匪的故事了。我们当时就说要是古丈能有您这样的英雄,何愁土匪不灭,家乡不宁啊!”
王振宇摆摆手笑道:“都是大家抬爱,王某的本事有限的紧啊,全靠手下弟兄努力,这不,我现在就要请您帮衬帮衬了。”
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就算是龙廷久这样的猛人,也逃不出这个历史的范畴,至于历史上他没能出仕,只是未得其人,未逢其时罢了。
但是他并没有答应,他心里对于出仕也是有疑问的,于是他问了王振宇几个问题。
龙廷久:“镇守使大人,我若投靠了您,这五十八家苗寨的弟兄以后被人欺负,谁来出头?”
王振宇:“以后的古丈不会再有上头委派的官员,县长什么的大家自己选,官府都是你们自己的,何来欺负一说,真的还有这类事,换官府就是。”
龙廷久显然不太信,但是这点他本身也不抱希望,他想要的不是这个。
“苗寨头上的苛捐杂税太多,镇守使大人能否一并免了?”
“哈哈,龙先生还是要多出去走走,靖州府各县,除了规定的三成正税外,其余一切摊牌都免除了,田租不得过六成。古丈这边早晚也是如此,不过这水利是公益事业,以后大户牵头出钱,小户参与出人却还是必须的。”
龙廷久略微一思索,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土匪为祸湘西地方已经数百年了,朝廷屡次征剿,均是退入山岭险地,所以总是无功而返。镇守使可有良策?”
这话问得就有些犯上了,田应全本要大声呵斥,却被王振宇挥手拦住。
“剿匪事宜,王某有些不同见解,地方不富,匪患不除。人人安居乐业,土匪从何而来?此外王某护住商路,兴办商镇,得利分与商镇所辖各村寨,大家齐心协力,土匪无从下嘴。zheng fu轻徭薄赋,权归于民,为匪难于为良民,土匪从何而来?”
其实王振宇对湘西土匪还是很了解的,为什么这些土匪从来不怕省城的军队来进剿,却对于陈渠珍这些地方武装不敢招惹。原因无非是这些外来的军队不熟悉地形,而且这种进剿属于一阵风xing质,要么设伏消灭,要么躲进山里躲风头。如此一来进剿自然是难见其功的,但是陈渠珍这些不一样,他们和土匪一样是地头蛇,常年就在湘西,哪家土匪不开眼了,上山进剿,你未必有天时地利人和。就算不上山进剿,他把山一封,或者把销赃渠道一断,这些土匪就只能在山上啃树皮了。所以在诸多政策之下,已经立志在湘西当地头蛇的王振宇根本就不担心这些土匪。
看到王振宇这般胸有成竹,龙廷久半跪道:“龙廷久愿为主上驱策。”
这一看就是书念少了,开口就是戏词,王振宇哈哈大笑扶起道:“龙先生不必多礼,以后不用叫主上什么的,直呼大名亦是可以的。您以后就是我军中的武术教习和我的副官,军衔少校,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看着心情大好的丈夫,叶梓雯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坏老公,臭老公,真的是陪自己旅游散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