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的棍神~
“你懂?”上清看向浮昰。
浮昰摇了摇头,抱着枕头望向天边的霞光,狭长的眸子里带着几丝深沉,他道:“但比你懂~”
再回神的时候,上清早已由着仙童引着离去。
狐时带天兵讨伐妖魁叛乱的这事儿,后卿是冬末春初之时听着宫内的仙童千鹤说的。
他皱着眉头问:“狐时何时走的,我怎么不知?”就算狐时不告诉他,但这等要事,天君总会发下文牒,这三十三天自是都会被通知到。
千鹤抓了抓脑袋,疑惑的回道:“主神大人您怎么会不知?那日连倾殿下没同您说吗?”想着那日,他接到仙使发来的文牒,想要递给主神的时候,遇到了连倾殿下。
连倾殿下主动接下了文牒道是会交给主神,主神现在道是不知道,难道是连倾殿下把此事忘了?
后卿眼里闪过一丝了然,起身挥退了千鹤,走出发法华殿的时候正好遇上抱着梅花走来的连倾,连倾笑着上前,还未打招呼,后卿皱着眉道:“待养好仙元,你便回青丘罢。”
连倾挂在嘴边的甜笑僵住,眼泪瞬间在眼眶内集结,她咬了咬嘴唇,问道:“主神哥哥,是不喜欢小倾吗?”
“是的。”话音方落,后卿便拂袖而去。
自是没想到后卿会这般直截了当的回答,连倾登时便愣在了原地,她抱着花枝的手紧紧攥起,过了半晌她才露出一个甜美却诡异的笑。
因着法华镜被逆转,而逆转之后会发生什么,就算旁人不知道,但后卿不能不知道。
若是想要逆转法华镜除了消耗神力之外,魂力也会受损。
就算神魂再强大也抵不过空间的消磨。
此次战役,先不说双方实力如何,妖魁一族的法术一向诡异多变,不好的预感再次涌上心头,他御着风飞快的向着战地赶去。
待后卿赶到妖地之时,妖地已经尸横遍野。
他行过血气四溢的尸体,直直的行到一块山石之前停住,许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女子满面泪痕的抬起头,木然的双目在看到他之时,愣了愣。
他从未见过狐时落泪,他也从未想过她会哭的这般伤心。
许久未看到后卿,莫小莫愣了愣,其实她只是没想到后卿会来,就像是她不知道离隐为何突然会出现在她面前。
妖魁娘子的幻术果然了得,上一世后卿中了此术法,她便提早防备,却还是中了术法,被困在了幻术之中。
与其说是她中了幻术不得而出,倒是不如说她是主动跳进了妖魁娘子的圈套。
幻术所幻化出的幻境太过美好,美好的让她明知道是个幻境,也心甘情愿的不愿出去。
被困在在幻境里头的时候,莫小莫就想,现在莫忘交给了浮昰,定是不会有事儿,后卿现在安然的活着,她回来这趟,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妖魁娘子的巨大妖剑砍过来的时候,她没有反抗,想着左右是要死的,早一些,晚一些,于她而言,也无甚可计较的了。
妖剑没入血肉的声音,没有预料之中的疼痛,她缓缓的睁开眼,看着挡在她身前的离隐,眼前一片发黑。
直到,离隐抱着她往后退,她才回神,男人白色衣袍已经被血染透,她嘶哑着嗓子,喊他,可他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像个孩子。
她定定的看了后卿一会儿,感觉到怀里的男人突然有了动作,莫小莫忙低下头。
离隐咳了两声,用力的睁开眼睛看着满面泪痕的女孩,有气无力的道:“时光,我这算不算救你一命?”
“……师兄,你别说话,我们去找浮昰!”她不知离隐到底要表达些什么,脑海里只有喜悦,离隐还活着的喜悦。
她这次逆转时空回来,早就将自己的生死看的很淡,她怎样都无所谓,只是却不能连累其他人。
离隐歇缓了好一会儿,又断断续续的道:“我只问……问,到底算不算?”
“算!算!算!”她捂着离隐因用力说话,血越流越多的伤口,哭着道:“师兄,你别说了!”
男人笑了一会儿,才攥着她的手,继续道:“后卿,在儿时救你一命,你说要嫁给他,他不娶你。这次我救了你,那……可不可以嫁给我?”
感觉到女子的僵硬,他一双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失落和深沉的恨意,离隐笑着道:“你若是不愿……”
“我嫁!师兄,只要你活着,我就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莫小莫没有回头,离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晕死了过去。
天界的援军已经到了,她跟着天兵们离开。
飞上云头的时候,她还是没能忍住回头看向立在北地一动不动的后卿,眼泪无声的滑落,滴在她的手背,泛着苦涩的温度。
后卿,我们终是渐行渐远了。
重伤的妖魁娘子,此时发出凄厉的诡叫,她恨恨的扑向后卿,嘴里狠念:“魔主你言而无信,你只道是助你演着一出戏码,便就助我得到这北地,现下你却屠我妖士,杀我个措手不及,纳命来!”
妖魁娘子话音方落,便被后卿一剑彻底斩杀,他看着尸横遍野的北地,望着天际笑了笑。
此次之后,后卿与莫小莫的再次相见,这中间并没有相隔很长时间,三日而已。
狐时女神挂帅亲征北地妖魁,歼灭妖魁一族的庆功宴就设在二十三天上的衍庆殿,这次赴宴的着实都是些重量级人物,除却天君和必须要到场的天族几位真皇神君,再有就是古神浮昰和轻易不出宫门的上清。
就连远在下界青丘的连尐帝君,也携着女儿到了场。
一身白衣的连倾刚入的宴席,就引起了众仙的注目,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美丽的事物,总是会很吸引人。
若是论仙品来排位,连倾定是连宴席的门都摸不到,更别说现在还坐在上神后卿的身边,这也全仰着连尐的帝君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