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画冥语气不怎么好,担心他又要生气我信不过他的办事能力,连忙拿出手里的荷包对他晃了晃:“夫君喜欢什么香,我也给你做一个成不成?”
画冥一听,嘴角果然扬了扬:“只要是娘子做的,为夫都喜欢。”
我笑吟吟点点头,其实仔细想想,画冥有时候确实容易生气,但似乎也挺好哄。或者说他只是用生气的方式来享受我的优待,虽然幼稚,但何尝不是因为他在乎我会不会在乎他。
对外人,他一向拒人千里之外、常常沉静冷肃的让人捉摸不透。只有在我这里,他却是有温度有耐心,有柔情和激情的男子。我面前的他,喜怒都写在脸上,性情也是难得的好,虽然毒舌无赖加霸道,可他也常常会撒娇卖乖讨我欢心。
大硕很多女人都想嫁给他,她们看上的是他的地位,他的权势,他的财富,甚至他的冰冷。
我何其幸运,拥有了不一样的他。
其实,这样鲜活可爱的他,即便我们曾经没有那么多的过往和羁绊,我想我也会渐渐爱上吧。
南坞同北坞合并,坞城派更名为新坞。
韩徇离开后,又被画冥捉了回来,命他协管原南坞的事情。毕竟我和画冥还是要回江北的,画冥对韩徇的要求很低,每年定时来江北述职便好。
我心里奇怪,问画冥难道不担心韩徇以后再有异心,画冥只是笑了笑。
我继而追问,他胸有成竹道:“如果他真有异心,这样反而是最安全的。因为敌人在面上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冒出来。他既了解原南坞内部情况,我又可以一直盯着他,所有,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心里佩服他的气魄,嘴上却笑讽:“原来夫君这般狡猾。”
画冥故作委屈的扁扁嘴:“其实真正的原因却是为了娘子,娘子却还误会为夫。”
我眨眨眼:“呦?为了我?”
他很像那么一回事的点头:“是啊,这样你想见娴茉不是更容易吗?不然他们以后游山玩水去了,你可不是连最好的朋友也没了?”
启程回江北前,画冥在陵州庄子里大宴南坞众执事坛主。一同受邀的还有几个贵客,无影楼江南新任管事春华,以及世子和二爷。
虽然乍一听画冥请了世子和二爷前来,我愕然了片刻。可细细一想便也明白了画冥的深意。
虽说南坞和北坞都已经是新坞了,但终归碍于地理位置,画冥不可能时常来江南。那么体现国君府和画冥的深交便尤为重要,让新坞南舵也和北舵一样看起来背靠强国,对江南的各个门派起到震慑作用。而那些原南坞的人一旦有任何异心,也得掂量掂量。
作为可有可无的书童,我偷懒没有去前堂,或许江湖的宴会要比京城权贵的有趣些,可我一直不大喜欢这种热闹。特别是一群认识的不认识的人,违心说着场面话,即便有几句真心也逃不过不得不应付的寒暄。
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是我仍旧有点不愿直面世子和二爷。人生里很多事情,虽然你能渐渐的学会面对,但并不代表心中再无波澜,终归还需要时间的消磨和淡怀。
陵州的天气到底和北地不同,立春后冷了没几日就开始转暖。今日阳光明媚,虽然罩在身上没多少温度,却让人心情疏朗。
我在游廊尽头的圆亭里,呼吸着落梅荡起的阵阵残香,听着枝头几声偶然传来的雀鸣,静静的绣着荷包。
不知何时,一阵熟悉的步伐渐渐走进,我意外的抬起头。
身姿俊逸,虽然清减不少,仍旧翩翩如芝兰如玉树。暖日给那白衣镶上了层层金边,莲花玉冠润泽剔透。俊美的面孔绽放着温文尔雅的笑意,在阳光里如流光溢彩一般让人挪不开眼。
我有些局促的站了起来,想了想,还是微微一福,嘴上却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说“见过毓泽君”反而过于刻意,可像以前一样称呼显然也不大妥。
他静静的望着我,半晌没有出声。
我只好先开了口,询问道:“那个,您该不会是醒酒,没找到回前堂的路?”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才笑着道:“我是来找你的。”
之前两次见世子都不是单独相处,所以我还算从容面对。可现在他这句话,竟让我心里有些莫名紧张。
见我迟迟不吭声,他故作轻松的岔开话题:“又在绣荷包?”
说完,他拿过我手里的半成品,认真翻看了片刻,称赞道:“进步不少呢,能看出来绣的是什么了。”
我一把抢过荷包,淡淡道:“我知道,托石复送的那个,肯定让您见笑了。当时我只是后悔自己不该和您乱置气罢了,我也没别的意思,您若不喜欢扔了便好。”
他困惑道:“嗯……的确用了几天时间才看出你绣的似乎不是并蒂莲。”
我气哼哼的纠正:“分明是蝙蝠纹好不好?”
他笑盈盈的望了我半晌,突然伸手从怀中拿出一个东西仔细翻看:“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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