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让我感激你的这种不要脸精神还是对你竖起中指?”可是风宓妃脸上却并没有出现任何兴奋或者惊喜。道理很简单,她是这男人的主治医,无论如何七天之内他都无法下床,这种情况下他怎么保证实现他当初的承诺?
可你要是完全责怪他吧也未免不太人道,毕竟这男人刚刚英勇的差点死去,在鬼门关徘徊了五天五夜好不容易才活过来,这事是他愿意的么?世界上怕是没有人会愿意遭受这种类似于万虫蚀体的终极痛苦。
这种病毒叫做地狱男爵,是一种新型病毒,极少有人知道这种病毒,因为他根本还在欧洲的某个致命实验室里严密封存。
为什么唐林会中了这种病毒?是谁有本事从欧洲最顶尖的生物试验室的三层安保设置的无菌室里弄出来的?
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唐林活了过来而且还没有造成任何传染以及其他人的死亡,风宓妃觉得这是唐林活过来以外的另一个奇迹。
“我是认真的。”唐林却坚持自己的说法,好像他对自己的身体和病情十分有信心,比他的主治医生还有信心。于是风宓妃毫不犹豫的对他竖起了左手的中指。
“你行了,七天之内你仍然只能在特护隔离病房处于特殊护理隔离状态。你没看见所有进来的人都换上了无菌衣么?”风宓妃基本保持着耐心,不过他对于唐林的鄙视同时也溢于言表,丝毫不加掩饰。
“假设你说的是真的,那你无法实现对姓罗的承诺,不,你立了军令状,这事不成你是不是就得卷铺盖卷走人?”唐林似乎对这件事真的十分重视,远远超过对自己病情的关心。风宓妃同样没什么隐瞒的,因为现在最了解她尴尬境地的只有眼前的男人,所以她认真的点头承认,“放心,我行李都打包好了,到期不能让下洼村项目开工我立刻回比利时皇家医院去做我的专业医生。既然聊到这个话题了,我看你精神状态也不错,那就一起说了吧,不说我也不痛快。首先不管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我还是很高兴你没死,活了过来。但你不必怎么感谢我,因为救活你的是你自己,你用了一个非常笨但有效的排毒方法,就是自己脱光了站在灯暖下面发汗,这是在当时情况下的最佳选择。然后我不知道你具体用了什么药物让自己的心脏暂时处于半休眠状态,整个人进入假死状态,这为我们之后的抢救争取了足够长的时间。如果你自己没做到这两点,那么今天我不是站在你的病床前而是拿着一束白菊花站在你的墓前跟你告别。”
“这是私事也算是公事,但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在我手里活过来的,所有的事情都不顺利这件事也算给我一个安慰,医生本来就是救人性命的,而我做到了。说到下洼村的项目,我看见你活死人一样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周围的专家们都摇头让准备后事,我当时其实是恨你的,因为我把赌注都压到你身上。我跟姓罗的私事是私事公事是公事,私事我永远不会原谅他一旦有机会我就会让他下地狱。但公事我立下军令状,我没做到就是没做到,我愿赌服输,我自己打行李走人。当我看到你醒过来,我不恨了,毕竟这不是你自己的意愿,你本身也是受害者,比我还大的受害者。我又能怎么样呢?华夏国有这样一句古话吧:世事岂能尽如人意?我自己做了我一切可以做的努力,只是下洼村这个项目只有你亲自来整合才可以,要说遗憾,我算是功败垂成。要说期望,我期望你们快点把所有的罪犯都抓起来,他们害了你也就是害了我……”
“好了,我的临别赠言说完了,我自己都觉得我挺有人情味的,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么?”
风宓妃脸上带着一种让人心疼的惆怅和忧郁,她的运气的确也不好,她连续遭遇了三次灾难,以至于她经营几年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可是现在她以一个医生的身份救活病人中得到了一点补偿式安慰,她站在这个病人跟前做临别赠言。说实话唐林从没觉得这么悲苦过,不是替他自己而是替眼前的奶牛女人。
“很不甘心,是吧……呼……”他说话还是很费力,他的身体一会是他的,疼的厉害,哪里都疼,一会又不是他的,除了脑袋之外任何地方都没知觉。这种感觉很恐怖很可怕,不过他是唐林,他的神经足可以从容面对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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