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何差遣?”
大石林牙心中微微一怔,不过转念便道:“如何行事你还不清楚?郭药师此人豺狼之心,非是庸人,若是留在身边,某深不安,尤其日后大战,若是此人投宋,总归是影响军心,甚至坏了大局,说句实话,某恨不得此人现在就降了宋人,免得后患。”
“林牙说得是,但凡汉人,至此末世景象,又有哪个不是生了二心,最后死战的,不过还是俺们契丹和奚族子弟。”
耶律大石看了萧余庆一眼,心里头只是叹气,到了这个时节,莫说是汉人,就是自家契丹人和奚人都有些靠不住了。
平日里对毕恭毕敬的地方强贵,这个时候又有多少人对朝廷中心不二。
稍稍有些家底的,不过就是修建坞堡,里间数百上前青壮,粮草也充足,就等着大战过后,谁主燕地便降了哪边,总是能保得富贵前程无忧。
到了这个时候,真是什么也说不得了,任他们去吧,也腾不出手收拾他们,将来总是有苦头吃的。
耶律大石现在也动不得郭药师,郭药师两千虎贲,又是据城而守,非万人不能功成,若是轻动大军郭药师,说不定郭药师就会立刻联系宋人,拱手将涿易二州奉上。
宋人见此,哪里有不立刻北上的道理,届时局面再进一步,说不得就会在涿易二州爆发决战,自己的全部算盘立时就被打乱,胜负局面立时易手。
“若然宋人北上,只管胁着郭药师死守便是,即便涿易二州和郭药师所领的常胜军乃是弃子,也要让他们在临死之前将宋人撕下一块肉来,总不能让他们安然直抵燕京城下,如此,我们在高粱河前便少了几分压力!”耶律大石说到这里已经是很明白不过了,让宋人与郭药师拼将起来,这等决断就是生生的将常胜军拼光,给宋人制造麻烦而已。
语音值此,陡然一转,耶律大石却又安慰着萧余庆道,“你在涿易二州压力甚大,终究不能让郭药师降了宋,还要达到牵扯宋人的地步,总归要多给俺们在高粱河争取布防的时间,注重一些自家的安全,若然时事不对,弃了此地,返回燕京就是,俺们最后还是要与萧大王并肩死战到底!”
萧余庆一听,心中便是激动不已,受此大任,林牙托付不敢有所携懈怠,“林牙嘱托,属下敢不拼命行事?宋人若敢北上,管叫其磕掉两颗门牙,至于郭药师,此人脑后生反骨,恐终究会反,某再此向林牙讨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事到如今,某还有什么不允的?”
“若然大事不成,此人决心投宋,某便擒了郭药师如何?免得到时候再生事端!”萧余庆的猜测不无道理,如果郭药师真到了要投降宋人的地步,萧余庆兵力只有数百,无能为力,所幸擒了郭药师,强命其部死守,也算得上一个办法,可是轻动镇边守将,非大权在握不得越权!
耶律大石甩了甩手,“这又算得什么请求,若然到了那时,莫说擒了郭药师,某甚都应了,余庆,某在这里提醒一句,郭药师此人,最好做绝杀之,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留之恐生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