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郭彦终于觉得笑够了,抬起头,看着他的模样,嗤笑道:“哟,恼羞成怒了,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也可以想象燕绍是个什么玩意儿。”
“按郭公子的意思来说,就你走狗斗鸡寻花问柳的作风,你父亲乃至你祖父晋国公想必更是过之而无不及吧。”
这动听的声音从大门传来,众人不由顺势望去。
王宝卿等了许久都没见燕云祁回来,又看见这里边的骚动,便担忧的下了马车进来一看,那诋毁燕绍的话让他心如刀绞,顾不上燕云祁便下意识的开口反驳。
在燕绍面前她可以软弱,但是在外面她绝对要维护燕绍的脸面,她是他的妻绝对不容许有任何人欺辱到她头上,辱没他的名声。
见郭彦趾高气扬的模样,冷嗤道:“今日这些事情想必御史大夫是很感兴趣的。”
郭彦被这话堵得一愣,看着进来的妇人微微眯起眼睛。
王宝卿转头,失望的看了一眼燕云祁,冷哼一声当先出了醉香楼。
燕云祁被那冰冷的眼神看得一愣,瞪了一眼郭彦便追了出去,踏上马车却头也不敢抬,心头直打鼓。
王宝卿看也不看他一眼,她在怀疑这么多年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将燕云祁纵宠成如今这个模样,她回想着燕绍那失望的眼神,直到如今她才醒悟,那眼神里的真正含义。
爱之深,责之切,不是不理不睬,而是真的疼爱才会感到失望。
自燕绍被下令关押进刑部大牢,京中不知何时传出燕绍徇私舞弊的消息,短短几个时辰便席卷了京中的大街小巷,百姓哗然,至今还驻留在京中的考生愤愤不平的日夜围堵在刑部府衙。
而金榜提名的学子为了证明自己是凭真才实学考取的功名,亦是拧成一股绳,上奏天听,力证清白。
举朝震荡,朝中便分成两派,为了燕绍一案争论不休,皇帝勃然大怒,要求三司尽快彻查此案,还朝堂一个安宁。
到了审问这一日,人群将刑部衙门围个水泄不通,连皇帝的玉辇都被拦在了外头,不得已出动铁甲卫才清出条路来,到了衙门旁听之时皇帝早已面色阴沉。
今日旁听的除了皇帝,还有不少重臣,连一向极少露面的镇南王燕擎都在侧,这位战功赫赫身上有无数辉煌战绩的老王爷,连皇帝也要给几分薄面。
与老王爷同坐一侧的还有镇南王府众人,这几日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王宝卿没少为了那些闲言碎语气坏了身子,她端坐在一旁,锦衣华服显得贵气逼人,本是苍白憔悴的脸扑了厚厚的脂粉,倒是看不出来。
燕云祁沉默的坐在她身边,经过上次酒楼的事情,二人相处的气氛十分怪异,他隐隐察觉出了什么,因着心中焦虑眼下也有一片青黑。
燕卓四平八稳的坐在老王爷侧边上,紧蹙的眉头有着担忧,那眸中闪烁的精光不经意与人群中人相碰,随即移开了目光。
叶挽思静静的喝茶,看着这一幕唇角溢出冷笑。
刑部尚书赵应德有些犹豫的看着皇帝,见对方冷冷的睨着他,不由稳了稳心神,咳嗽一声便道:“带燕绍和证人。”
老王爷不动如山的看着,虽是头发花白身板却依旧硬朗,皇帝坐在旁听的位置,抿着唇神色不明。
然而本该去提人的衙差却满面焦急的走来,高声道:“禀大人,燕绍称病不出,那证人已是畏罪自杀了。”他恭敬的拱拱手,将手中握着的纸张呈上。
赵应德惊讶,连忙接过那纸张,仔细一看竟是那证人招认的罪状,大理寺卿亦是探头过来,眉头深深蹙起。
如今主犯身体抱恙,证人认罪,这案就这样可以定罪了?
众人哗然,本以为错综复杂的案子,难道就以证人畏罪自杀这样了结了?不由疑惑的面面相觑。
他轻咳一声,高声道:“证人的证词在此,既然证人已认罪,关于这案便……”
“大人,这明明就是废纸一张,何来证人证词?”老王爷放下茶盏,犀利的目光看向赵应德。
赵应德看着他杀气腾腾的目光十分恼怒,一扬手中纸张,交给下属,“念!”
老王爷抿着唇,冷声道:“仅凭一张不知出自何人之手的废纸,如何能定我儿罪名。”
燕卓的气息有些不稳,没想到证人的死倒成了老王爷的借口,他暗中使了个眼色,冷冷一笑,却被对方随即出口的话,说得一愣。